明轩宫中,来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,此人正是女帝。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陌染,眼中有着一丝复杂。她从未关心过陌染,陌染于她而言只是有着血缘关系,与她是名义上的母子罢了。
如今陌染性命垂危,她的心中只有叹息,这也只能怪他命该如此。
帝后一直坐在床边哭泣,这些天,陌染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,只为了能多陪着自家儿子。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,这么多年以来,染儿好不容易度过那些疼痛的日子,今天会面临死亡!
女帝似安抚般,轻轻地拍了拍帝后的肩膀,帝后抬头看向她,眼中有着浓浓的恨意。
“陛下,染儿如今成这副模样,全是怜乐那个贱人害的,你要偏袒他到什么时候?枉你还是一国之君,就这么容忍一个凶手逍遥法外吗?”
“帝后!请慎言!无凭无据,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怜乐所为?”
“陛下,当初的事情,除了他……还有谁会害本宫?”帝后眼神冰冷地看向她,眼中没有一丝温度,冷冽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。
他似是对女帝死心般,语气生硬道:“陛下请回吧!本宫想陪着染儿度过最后的时光。”
女帝深深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陌染,内心终究有些不忍,她默默地转身离开,并遣散寝宫里的所有人,给他们父子独处的时间。
承乾宫中,皇贵君听闻陌染命不久矣的消息,心中激动的心情怎么也抑制不住。
他眼神阴鸷,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“呵……,你当上帝后又如何?你唯一的儿子……还不是一样快死了!哈哈哈……,唯一的依靠没了,这可比整死你痛快多了!”
在明轩宫上下都处于一种悲伤的气氛中,羽凰终于赶了回来。
她迈步踏入寝宫,帝后一愣,看向眼前的女子,他心里有些难受。
这名女子是染儿心爱之人,可如今,染儿就快要坚持不住了,更别说和眼前的女子成婚了,他的染儿怎么那么命苦啊?到死都得不到幸福!
羽凰看向陌染油尽灯枯般紧闭双眼,呼吸微弱,好似下一秒就会咽气。她二话不说,直接在帝后目瞪口呆的表情中,拿出一把匕首割开陌染的手腕。
“嗯……”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,令陌染不由得闷哼一声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你要杀了染儿吗?”帝后回过神时,连忙挡在陌染身前,眼神惊恐地看着她。
羽凰语气冰冷道:“让开,如果你不想让他立刻死的话,最好不要妨碍我!”
那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,直刺人的耳膜。帝后却不为所动,依旧坚定的挡在陌染面前,毫不退让!这女子一来就直接用刀割伤染儿,他哪敢任由对方继续伤害他的儿子?
羽凰情急之下,一个手刀把他打晕,同时拿出一个木质盒子,打开盒盖,里面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。陌染闻到这股香味,身体猛然剧烈地抖动起来,好似羊癫疯发作一般。他眼睛翻白,身体变得异常疼痛,令他忍不住大叫出声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少顷,一口鲜血猛然从他嘴里喷出,那鲜血混杂着黑色液体,血液喷洒在被褥上,仿佛开了一朵朵奇特的花,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寝宫里蔓延!
突然,羽凰看到陌染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肉里蠕动,皮肤下鼓起一团黑黑的、好似虫子的形状。
只见那团鼓起来的东西,正慢慢沿着手臂爬到手腕,然后从割开的伤口处钻了出来。羽凰把木质盒子凑到虫子面前,虫子急忙爬进盒子里。
羽凰关上盒子,把盒子放在不远处的桌面上,顺便打开柜子拿出创伤药,来到陌染床边,把药粉撒在他手腕上
的伤口处,再撕下自己的衣袖,帮他包扎伤口。
这一连贯的动作,干净利落,把小一都看懵了。
当蛊虫离体时,陌染突然停止了抖动,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。羽凰食中二指伸到陌染的脖颈处,探查他的身体状况,发现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时,微微松了一口气。虽然陌染已经陷入昏迷,但脉搏却变得平稳有力,节律均匀的跳动着,不再是之前那般虚弱了。
做完这些,她直接倒了一杯水,朝帝后泼去。帝后瞬间被茶水惊醒,他看到床上的血迹,顿时怒火攻心,急忙大声喊道:“来人……”
“帝后,殿下已经没事了!如果你想打扰他休息,让他病情加重的话,你尽管叫!”羽凰突然出声打断他,语气淡然道。
“你……你说染儿没事了?”帝后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去,陌染脸上沾染了一些血迹,脸色依旧苍白如纸,根本看不出什么。
羽凰点了点头,道:“他体内的蛊毒已解,这几天多加休息,按时给他喝之前的汤药,他的身体会慢慢康复的。”
“蛊毒?!染儿不是身中剧毒吗?怎么会是蛊毒?”帝后心中一惊,疑惑问道。
“不,他从始至终都是身中蛊毒。”羽凰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