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宴离彻底蒙了:从一开始,他就觉得叶苏落是在演戏。踹开门进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很兴奋:他要在父皇面前揭穿叶苏落的真面目!
只要揭穿了,从今往后,父皇就再也不会相信这个贱人了。
信任一旦不在,他就能落井下石,彻彻底底把叶苏落踩在脚下,报她从前羞辱他的仇!
所以君宴离冲在最前面,想在叶苏落还没伪装的情况下,揪住她的把柄,可——
“父皇您不要相信她!叶苏落是医者,她最知道怎么伪装生病了!”
“再说了,谁知道那些药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,万一是用来制毒的呢?万一……”
话都没说完,君华宸的嗓音就骤然响起。
“所以,你承认那些药材是你故意买下来的了,对么?”
君宴离脸色马上就变了!
他刚刚在皇宫里,极力否认自己垄断了药材,一口咬死这是叶苏落污蔑他。
结果一时情急说漏了嘴……
他支支吾吾,连忙跪下:“父皇,儿臣是为了您的龙体考虑啊!叶苏落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,这么多日都还没把毒师抓到,却在大量搜罗药材。”
“万一她已经和毒师达成了协议,故意拖着时间,帮毒师
制毒想要谋害您呢!”
君宴离张口就开始甩锅,“儿臣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上不得台面,所以才会秘密进行。只要是为了父皇,儿臣愿意背负任何骂名!”
不知道是因为他装的太像了,还是皇帝的心里本就有疑问,君丰晟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。
他刚要点头询问,一个声音乍得响起。
“原来耽误解药的制作进度,也能伪装成好心啊。”
魏京墨推门进来,朝着皇帝的方向行礼,声音淡淡的,“正因为毒师没抓到,所以落儿昼夜忙碌,就为了能做出针对毒师的解药,彻底解了陛下的后顾之忧。”
“原本还差几日就能研究出来,没想到主要材料被太子彻底垄断了。”
他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。
“既然太子口口声声不通药理,出发点是为了陛下好,那微臣想问——”
魏京墨逼近一步,“我和落儿大量需要的药材高达数十种,您是怎么精准判断出最核心的药材是哪一个,并且彻底买断的?”
“如果您用随便选了一种这个借口,怕是不行吧?以您的性格,若您真的是担心落儿做出威胁到陛下的解药,应该是把数十种药材全部买断吧?”
他勾
了勾唇,朝着皇帝的方向行礼。
“陛下,微臣有理由怀疑,太子在明知道我们争分夺秒制作解药,却还是故意断了我们最需要的一种药材。”
“他口中那个联合毒师一起毒害陛下的,说不准也是他。否则,人在不清楚状况的时候,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,除非我们做解药触动了他的利益。”
这几句话就很有深意了。
做解药是一件完完全全对皇帝有利的事,怎么会触动到别人的利益呢?结果只有一个:除非这个人和毒师一伙的。
君丰晟对这种事情非常敏锐,在魏京墨说到一半的时候,脸色就变了。
君宴离这个蠢猪,压根没听出弦外音,等魏京墨说完之后,还振振有词:“你胡说!别以为你是院使就能胡说八道!本宫告诉你,你敢污蔑本宫,我现在就能把你拖出去斩了!”
他大言不惭的威胁,还“刷”的一声拔出佩剑,就要架在魏京墨的脖颈上。
君丰晟彻底怒了:“混账东西!你好大的胆子!”
君宴离愣住,确认父皇是在骂他,反应了半晌,终于意识到魏京墨的话里有话,自己刚刚那几句,像是彻底坐实了魏京墨的怀疑!
他吓出一身冷汗,慌
忙想要把长剑收回来。
可没想到,不知道怎么搞的,长剑的剑刃划破了魏京墨的脖颈,顿时鲜血涌出!
魏京墨脸上露出错愕,紧接着缓缓闭上眼:“殿下,纸是包不住火的,若您觉得,杀了微臣这个怀疑您的人,就能掩盖您的行为,那您就动手吧。”
说着,他还往前走了一步。
血流的更多了。
血腥气充斥着房间,刺激着君丰晟的神经。
他看着魏京墨无所畏惧的神情,和脖颈上汹涌流出来的血,再看看无能狂妄又慌张的君宴离,到底谁心里有鬼,一目了然!
他抬脚踹过去,抄起长剑就刺到君宴离的手臂:“太子,你太让朕失望了。从现在开始,褫夺太子封号,若再犯……就贬去边疆!”
君宴离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!
褫夺太子封号?
要废了他这个太子?
不,不可能,他是父皇最爱的小儿子,不管他犯下什么大错,父皇都会原谅他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