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苏落朝他扬了扬头:“袖子挽起来,我先给你把脉。”
虽然叶烟柔和叶庭措死有余辜,但……这个节点太特殊了,说不准就是那个毒师在搞鬼。
她把手搭在脉搏上,只一个呼吸,叶苏落的神色就变了:“带我去看看叶烟柔!”
是奇怪的毒,饶是她在魏家看了那么多典籍,都对应不上这种毒的症状反应。
林溪玉已经瘦脱了相,再也没有前些日子的耀武扬威。
她面色呈现出异样的潮红,嘴唇干裂,呼吸沉重。
看到叶苏落过来,她艰难的闭上眼,最终也只能挤出一句:“求……郡主救救我。”
这句话说出来,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!
可她中了毒,其他人都束手无策,她要想活命,只能求叶苏落。
早知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,从前她就不该那么放肆!
叶苏落没理会她的纠结,迅速坐下来把脉,彻底确定了自己的猜测——就是那位毒师所为。
“此毒混合了蛇毒和另外十几种毒草,所以脉象诡异,很难医治。叶大人你应该是刚染上,所以症状不严重。”
“我没接触过这种毒,想要研制解药,需要时间。”
叶庭措吓得浑身战栗,“
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再也顾不上尊严:“求郡主救我!”
叶烟柔脸上也血色全无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求你!我还不想死!”
叶苏落犹豫了一下,掏出匕首,在叶烟柔手腕上割了一刀,用琉璃瓶装了一点血,然后才止血包扎:“我回去想办法。另外,叶烟柔你仔细想想,那日你有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?”
叶烟柔摇头痛哭:“我那日甚至都没有出门,怎么可能碰到可疑的人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叶苏落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,收好琉璃瓶就往外走:“我会尽快想办法,大理寺那边也会继续追查。”
一直到离开叶家,叶苏落心底的不适也迟迟没有散去。
怪异复杂的毒素,无法追溯的下毒手法,叶苏落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和时间赛跑,在赌是毒药发作的快,还是她研究解药更快。
一旦叶烟柔死了,毒师的第一步挑衅就成功了。
往后惨遭毒手的,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这么简单!
如果毒师的目标是搅乱京城,进而不费吹灰之力摧毁北安国,那她和魏家,就是京城的最后一条防线。
叶苏落想着,就穿过小门,进了魏家。
魏柏仁和
魏京墨围着琉璃瓶研究许久,又让叶苏落详细描述了叶烟柔的状况,两人对视一眼,重重叹口气。
“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。”
叶苏落心里猛地揪起来:“这是何意?”
魏柏仁伸手,轻轻拍了拍叶苏落的发顶:“在我年轻时,西平国就已经有很厉害的毒师了。那时,我和毒师斗的你死我活,谁也不肯让步。最终,毒师反被我下毒抓住,当场处死。”
“随后,西平国放下豪言壮语,说他们一定会培养出更厉害的毒师,让我们整个北安国都付之一炬。”
魏京墨垂下眼帘:“那是一段惨痛的记忆,无数百姓遇害,整个京城人心惶惶,皇帝从此就极为重视发展艺术。”
这也就是魏家当年能达到鼎盛的原因。
可——
“这么多年过去,我魏家被奸臣构陷,地位一落千丈,陛下却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袒护,想必是过得太安逸,早就忘了那段动荡的日子。”
魏柏仁回想起从前,愈发感慨。
“如今西平国毒师卷土重来,带来了我们见所未见的毒,这是他们挑衅的信号。若我们找不出应对之策,京城的百姓们,怕是要比从前更惨。”
叶苏落从不知道,
还有过这样一段历史。
难怪皇帝上次见她的时候欲言又止,最终也只是让她多加小心。
魏柏仁停顿了一下,伸手给叶苏落把脉:“孩子,你复原出了西平国失传的古方,还成功做了出来,怕是早就被盯上了。”
“往后你要慎之又慎,西平国的毒师绝非北安国这些大夫太医能比,他们不择手段,残忍暴虐,生来就是为了杀人。”
叶苏落轻轻应声:“好。”
所以,毒师选择叶烟柔,是故意的?先是君华宸,然后是叶烟柔,此人在挑选她身边熟悉的人,以此挑衅威胁?!
她看向外祖父和舅舅:“你们也要多加小心,若魏家倒下了,太医院就没人主持大局了。”
魏京墨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,又把纸张推过去:“我只能从中分辨出这几种毒药,剩下的太过陌生……”
魏柏仁扫了一眼,大手一挥,刷刷又补充上几种,才不甘心的搁笔。
“至少还有四五种是我们还没分辨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