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我刚才讲到哪里了?”菲儿迷糊问道。
“嗯,好像是说她和家里闹掰了,她家里人要给她定亲她不干对吧?肯定还是那个男的太拉胯了,可不能所托非人啊。”沐茗分析道。
“才不是哩,他也很优秀的好不好,不过比起姒璇还确实还差一点,他得明年才毕业。”
菲儿反驳一句,接着说:“其实学姐不止是跟她的家人闹翻,还跟整个镇魔司都闹翻了。
唉,如今天下妖孽横行,远的不说,连帝都附近的卫城和村庄,已经有好几个被魔族、妖怪、妖兽、鬼怪血洗了,甚至帝都里面的居民也难以安生,总有恶鬼出现吃人,镇魔司却啥也不管。
也不知是哪个傻缺制定了一套极为繁琐的灵异申报流程,别说应激机制了,全套申请下来,至少一个多月,等那些老爷过去,申报人的坟头草都老高了。
学姐在天道院时带队阻止了好多次魔族的行动,还消灭了很多大妖恶鬼,于是镇魔司那帮老爷就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天道院,终于学生中出现了伤亡,家长和学院的领导就都不干了,联合向学姐施压,不许她总带队多管闲事,她的家人还强制要她毕了业马上嫁到易家去,别再给王族添乱。
可帝都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啊,我们天道院的学生不再出手,就更没人帮他们除灵了。学姐一气之下,与家里断绝了关系,直接进了镇魔司,她本想干起来再整顿吏治,可镇魔司那帮老爷太了解她了,根本不让她出手,还美其名曰保护她,只让她天天整理妖魔档案材料,搞搞前台登记。
她开始还忍着,直到那天一个老人前来求救,她立刻转告了镇魔司的灭妖处,可几天后,那个老人又来了,他出现时已奄奄一息,流着血泪控诉,那妖孽已吞噬了他的全部家人,连几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,也没见镇魔司去一人除妖。
学姐终于大怒,将镇魔司从统领到小兵一通大骂,干脆辞职离开自己拉起人马来单干,组建了天道除灵社。
她说这世界已如此破破烂烂,总要有人来缝缝补补,天道不公,就由我们来替天行道!”菲儿越说越激动,声音提了八度,脸都涨红了。
其实姒璇之所以能够得罪权贵还能如此为所欲为,以梦为马,领着一帮理想主义的小姐妹不负韶华,主要还是因为仍有个给她撑腰的爷爷。
跨辈分的疼爱和宠溺是最厉害的,何况姒璇如此优秀,哪个长辈会不喜欢?仲康王爷虽然是出了名的老糊涂,但对孙女姒璇是真的好,什么皇室秘法、绝学都是论斤拿给她学,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,也要给她摘下一颗。
姒璇的父亲姒相被自己的老子逼的实在没办法,只能作出让步,不再管她,但也断了姒璇的银子,想让她知难而退,别再玩这种替天行道的游戏了。
沐茗也被田菲儿突然的激情所打动,他便是姒璇替天行道的受惠者,如何能不受感染,只见他拍案而起,大声说道:“原来我们做的是如此伟大的事业,明日起,我定要发奋努力,苦学本领,助她除魔卫道!”
却听楼上传出几声娇叱:“吵死啦!要不要人睡觉啦!”
“怎么好像有男人说话?”
“秋蕊姐你睡迷糊了,还是想男人了?咱们社里哪来的男人呀。”
楼下的两个兼职工,赶紧闭上嘴巴,菲儿悄咪咪的锁上大门,领着沐茗,找到一间大储物室。
“目前只有这间储物室够大,还能住人了,里面刚好还有几个旧床,你自己简单打扫一下,先对付一夜,明早我再帮你采买需要的东西,里面储藏的除魔器具你不要乱动啊,弄不好会闯祸的,总之,学姐可不是你这家伙能追求的目标,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说罢,她也打了个哈欠,显然也已经困了。
沐茗连忙说道:“这已经非常好了,放心我就安静睡觉,不会乱动东西的,你快去休息吧,我自己整理一下就好。”
……
夜幕如墨,深沉而寂静,沐茗躺在床上,身下的床铺柔软而舒适,远比在野外的杂草堆舒服百倍,但他的心却无法平静,尽管这一天的奔波与劳累让他感到筋疲力尽,但内心深处的波澜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汹涌。
人生的大悲大喜实在是太刺激了,悲伤愤怒,如迅猛暴雨,让他措手不及;而欢喜幸福的来临,又如同璀璨月华,照亮他的整个世界,这情感的大起大落,竟让他有些失眠。
见他辗转反侧也睡不着,霓萱在他心中说道:“哥你喜欢哪个做我嫂子啊,这个菲儿姐姐我感觉太可怕了,早上追着你砍了一路,这种悍妞绝对不能要的,还是刚才那个好看,人还温温柔柔的,讲话还好听,听你说就是她把我们从那个怪物嘴里救出来的啊?”
沐茗笑道:“温柔?你是没看到她彪悍起来,把一个壮汉全身的骨头踢个粉碎啊!”一说起这个话题,沐茗就更不困了,姒璇对那魔族妖人的起手式碎蛋一脚,仿佛如今还历历在目,让他下身一股凉气升腾,赶紧紧了紧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