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清醒了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热巧克力。”
唐兴小时候在的村子里，唯一的甜味就是煮玉米时加的糖精，像热巧克力这种甜滋滋的东西对他来说完全是新世界。他觉得吸管太慢，干脆双手抱住杯子猛吸了起来。
“你不怕烫？”
“我这年纪，连钢筋都能咬碎，还怕这点热？”
对面的男人轻轻掀开杯盖，喝了一口拿铁。看着唐兴狼吞虎咽的模样，他似乎觉得有趣，用杯子遮住嘴角，嘴角微微扬起，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初中生？”
四十七岁，混蛋。唐兴心里暗自嘟囔，开口报出了宋宪的年龄。
“十九。”
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他放下杯子，手不由自主地揉了揉下巴。
“啊，原来是同龄人啊。我也是十九。”
那动摇的眼神中透出些许不安，随后他如实承认道：
“我还以为你是初中生呢，按照初三水平给你推荐的书。”
“正好，谢谢了。”
年纪大了，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不必要的虚荣心。老大看到他的高考成绩单时笑了很久，那种羞耻感，他早就不在乎了，也不会对小年轻有任何嫉妒。相反，他以一种“我老了，你年轻，帮帮忙”的姿态问道：
“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学习？”
“……
现在的孩子？”
对方那不可思议的语气，唐兴完全没注意到，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