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听着李世民略带愤怒的话,并未觉得害怕
“父皇,党仁弘他是有功于大唐,他儿子也是为了大唐战死的,正是因为这样,所以他才有现在的爵位和官职,所以他的功,我们已经赏过了,如果他有后,甚至他的功能福荫子孙,父皇,您说我说的是吗?”李承乾跪在地上问道
“你说的不错”李世民回到
“既然功已经赏过了,那我们就说说他的过,如果他只是贪赃枉法,凭借他的功,父皇希望网开一面,儿臣都不会有意见,但是如今,他别的过,我都可以不说,唯独杀害无辜百姓,是不能忍的,百姓有什么错?难道有功就能随意杀人?他为了一己之私,杀了十多条人命,这十多条人命就是十几个家庭,父皇,他们又是何其无辜,有人为他们鸣不平吗?”李承乾越说越激动,一个个问题,直击众人心里
李世民也被问的哑口无言,怔怔地看着李承乾一言不发
李承乾在看了众人一眼之后,继续说道“父皇,您如果今天放过了党仁弘,开了这么一个不好的头,那么今后若是出现第二个,第三个党仁弘,您当如何?法令行则国治,法令驰则国乱,儿臣知道父皇念旧,更不想擅杀有功之臣,但是国有国法,这也是给众位大人提个醒,不可居功自傲,功过是不能相抵的”
在李承乾说完之后,魏征也是往前跪了几步道“陛下,臣同意燕王所言,《史记》有言,法之不行,自上犯之,法之不行,自于贵戚,陛下若是此次绕过了党仁弘,先不说我朝的大臣,后世有功之臣肯定会以此为例,让后世之君为难,所以还请陛下依法处置”
李世民看着这一幕,一时也有些为难,李承乾看到这,开口说道“父皇,儿臣知道父皇是个重感情之人,不然众位国公将军也不会跟随父皇南征北战了,不若父皇这几日就和众位国公以及曾经的老部下,于党仁弘叙叙旧,喝喝酒,不至于让他最后这段时间走的太悲凉”
李世民听李承乾这么说,也是叹了口气道“唉……知节,你去刑部把党仁弘带去你府上吧,这几日就让他住在你那吧,朕有些乏了,退朝吧”
众位大臣听到李世民这么说,也是已经知道了陛下的决定,纷纷躬身告退,出大殿的时候,一个个都用眼神时不时的打量一下李承乾,李承乾则是直接无视了他们,径直朝崇文馆走去,他可还记得,以后都要去学习半个时辰,然后是兵法谋略,时间紧迫啊
一路来到崇文馆,孔师与他也就前后脚到,二人进到屋内,孔师让人上了两杯茶,经过这些天的交流,孔师已经没有在将李承乾当学生看待了,他虽然比李承乾痴长一些年月,但是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,他也不得不佩服李承乾
二人坐下之后,孔师率先开口道“燕王,刚刚朝议的时候,你的一番话,是不是觉得国家应该法治?”
李承乾听了孔师的话,心中了然,看来今天是要辩论一番了,李承乾放下手里的茶杯,反问道“孔师觉得,法是什么?”
孔师想了下道“法之所设,本以惩非;令之必行,期于禁止”
李承乾听后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
孔师不解的看着他
李承乾解释道“孔师,我认为,法律,是最低的道德标准,我们读书、学习经典,以圣人要求自己,这种情况下,还会违法吗?”
孔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些法律条文,点头道“的确,按我的标准,法律确实已经是极为宽松的约束了”
李承乾点了点头道“不错,法律不是为了约束大家,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弱者,不然强者能有无数手段剥削、压榨弱者”
孔师听后接着问道“那燕王觉得,国家应该法制还是儒治?”
李承乾听后笑着道“孔师,王道或霸道,并非不可同时使用,孔夫子当年写春秋的时候,认为天子之职莫大于礼,认为不该给有才能的人以上升渠道,因为那会打破社会稳定,滋生人的野心,儒家希望的是稳定”
孔颖达听了李承乾的话,虽然震惊李承乾居然看过春秋,却还是说道“难道社会稳定不好吗?”
李承乾摇头道“一个国家一个社会,不该是一潭死水,他应该是充满活力的,人人都觉得生活是充满希望的,只有这样,国家才能更强大,人民才能更凝聚,不然就是,国家兴亡,与我何干,不过就是换个人统治罢了,您说是不是?从大隋到大唐,对百姓而言,关系大吗?但若是大唐让他们不再挨饿,不再受冻,甚至给了他们上升渠道,那么谁若是要推翻大唐,就得问问天下百姓答不答应了,您说是不是?”
李承乾的一个个问题,直击孔颖达的内心,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
李承乾看着孔颖达沉思的表情,继续说道“孔师,从有书籍开始,各种书籍流传至今,为何最后会独尊儒术?这点您应该是清楚的吧?我不想做那样的上位者,我们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人,更不能想着百姓就该是愚民,国家运行,士农工商,缺一不可,读书也不该只是四书五经,农书杂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