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朝,经过了一个来月的调查,党仁弘的案子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,可以说,要是换个普通人,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,但就是因为他是党仁弘,是一个为了大唐付出一切的人,才能让他活到现在
而今天早朝的议题也只有一个,那就是怎么处置党仁弘
今天的李世民也是一脸沉重,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样子,整个人显得非常萎靡
随着朝拜结束
李世民来到大殿中央,看着众大臣道“众卿在来朝会之前,应该也都知道今天朝会要讨论的议题了吧,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”
众人互相看了看,此时,隶属于太上皇一派的宰相裴寂站出来说道“陛下,此事应该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定罪,陛下既然已经拿到了朝堂上,那就不妨听听刑部尚书的意见吧”
李世民听了裴寂的话,把目光转向刑部尚书张亮,张亮见皇帝看向自己,只得站出来道“陛下,按律当斩”
张亮并没有多说什么,其实大家心里也是知道的,只是都知道陛下想放党仁弘一马,所以都没说什么
裴寂听了张亮的话,站出来继续说道“陛下,既然刑部尚书已经说了,按律处置就可以了”
李世民听了裴寂的话,再次看向底下众臣,他需要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
长孙无忌做为绝对的帝党,此时上前一步,站出来说道“裴大人,党仁弘现在孤家寡人一个,两个儿子已经为大唐战死了,他自己也是一身伤病,想来也没几年活头了,就剥夺他的爵位,贬为平民吧”
裴寂听闻,摇摇头道“齐国公此言差矣,所谓法败则国乱,民怨则国危,若是轻饶了党仁弘,则致国家法度于何地呢?”
见裴寂这么说,李世民看不下去了,站起身,缓缓走下台阶,来到裴寂面前道“魏国公,你知道当年在战场之上的情形吗?”
李世民说到这,缓缓的来到台阶处,然后在一旁张公公的搀扶下坐在了台阶上,坐下后,李世民继续缓缓开口道“朕记得那是虎牢关战役,当时正是战局胶着的时候,朕与几位国公一起正在战场厮杀,党仁弘与他的两个儿子冲锋在前,正当我们占据优势的时候,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伏兵”
李世民说到这,双眼泛红的看了眼当时跟在他身边的程咬金、尉迟敬德几人
程咬金等人此时也正陷入回忆之中,见李世民朝自己看来,无不感慨万千
“朕当时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此了,却只见党仁弘等几位将军悍不畏死的朝外面突围,而也就在这突围的过程中,党仁弘的大儿子死了,我们甚至最后回去打扫战场的时候,都没有找到他完整的尸体,因为当时只要落下马来,就会被万马踩踏,能找到部分躯体,还是因为他穿的盔甲”李世民缓缓讲述着当时的情况,大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,只有李世民的讲述声
“而在我们突出重围后,敌人还是在后面穷追不舍,当时党仁弘的二儿子也已经重伤在身了,但他们父子却依然选择留下为朕断后,直到援军的到来,而在援军到来之后,党仁弘抱着他奄奄一息的儿子来到朕的面前,他没有对朕说任何话,只是将他儿子交给朕,然后就转身继续去冲锋陷阵了”李世民说道这,已经是泣不成声了,而在场的许多大臣,尤其是经历过那一战的武将,无不是热泪盈眶
李世民在抹了一把眼泪之后,继续说道“当时朕跪在地上,抱着党仁弘的儿子,当时的他已经受伤太重了,跟随的军医都表示无力回天,朕无奈,只得握着他的手问他,问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,他当时和朕说,他和他大哥都死了,就剩他父亲一人,若是他父亲也战死了,他希望将他们父子葬在一起,若是他父亲还活着,他怕他父亲因为孤身一人,郁郁寡欢,希望朕能将他带在身边,为他再娶妻生子,是朕辜负了他们父子,朕对不起他们啊”李世民说到这,忍不住跪在了地上,失声痛哭
众人见皇帝失态,无不跪地痛哭,请陛下节哀
李世民在哭了一会儿之后,擦了下眼泪,继续说道“诸位,朕昨晚一夜没睡,朕痛心,痛心党仁弘辜负了朕,辜负了他两个儿子,朕更后悔,后悔没让党仁弘留在京城,为他娶妻生子,诸位,朕请求你们,绕党仁弘一死吧,朕可以将他流放或者圈禁一辈子,朕求你们了”
众大臣此时还跪在地上,听着李世民的诉说,无不感动落泪,又听到李世民说求他们,无不磕头大喊“陛下”
在众人喊了一会儿之后,先前请求杀了党仁弘的裴寂,也是老泪纵横的跪地道“听陛下讲述了这么多,党仁弘能教育出两个如此忠心的儿子,想必也不是心思毒辣之人,或许是在地方任职的时候,被奸猾小人蒙蔽,所以才一失足成千古恨,既如此,老臣觉得,就将他圈禁吧”
其余人听了裴寂的话,也是跪地齐声道“臣等附议”
李世民见众人同意,刚要开口说话,却是看到两人直挺挺的跪着,并没有伏地附议的意思,有些皱眉不解的看着二人道“承乾,魏征,你二人可是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