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妖精小姐啊。你让我们开的那扇门我们已经打开了,这样就行了吗?”
“…… 嗯?”
在白色房间的中央,那位有着桃色长发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美女,面对我们如此迅速的再度到访,以及从铠甲缝隙中传出的骸骨的声音,脸上依旧带着微笑,只是微微歪了歪头。顺便说一下,围在她身边像是护卫的库什以及看起来像侍从的阿斯忒里翁男子,也都张大了嘴巴 —— 库什的是色彩鲜艳的巨大鸟喙 —— 露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。
“呃…… 你说的是哪里的门呀?”
“喂喂,记忆障碍这种事光我这搭档就够多的了,好不好?委托的内容肯定是确定的吧。还是说,在你看来,我们每次开关这设施的门,都得跑来向你汇报,把我们当成闲人了吗?”
铠甲里传出一阵咯咯的笑声。那副样子有点小瞧人的感觉,要是说话内容再过分点,说不定就会挨揍了,但费尔里似乎更加困惑。为了确认这话的真假,她缓缓地将视线投向了我。
“阿玛米小姐?”
“就像达马尔说的那样,委托我们解除的那扇门的封印已经解开了。这是确定无疑的。”
“…… 我、我耗费了一生去挑战的封印,居然不到一天就…… 这不是在说谎吧?”
不知道她的年龄,但想必她在封印相关的研究上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吧。先不说她的研究取得了多少成果,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是哪来的马骨头似的男人,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突破了封印,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。
不过,就算是撒了个合适的谎,到了地下一看结果也就清楚了。而我在毫无异样地给予肯定之后,费尔里便如花朵绽放般露出了笑容。
“塔尔戈,快去通知大家!马上就会忙起来了哟!”
被叫做塔尔戈的,是在她旁边张大了比自己脑袋还大的鸟喙的奇美拉莉亚??库什。他几乎全身都被羽毛覆盖,除了直立的姿态和形似人手的部位外,感受不到什么人类的气息,他或者她,似乎到现在还在发愣。听到费尔里的话,他急忙闭上鸟喙,一边微微结巴着一边低下头表示明白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就像喝多了酒一样,和他那鲜艳又帅气的外表很不相符,不过应该就是他没错了。
但就在他要动身时,我抬手制止了他。
“请稍等一下。”
对于竟敢打断费尔里这位绝对权威者的命令的行为,塔尔戈猛地把头往右一歪。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这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不习惯看鸟的脸,所以无法理解其表情变化吧。我觉得这个长得像热带水果的鸟人绝不是没有表情的。
在确认他停了下来之后,我再次将视线投向费尔里。现阶段就把这件事宣扬成特尼卡的历史性大事,还为时尚早。
“很抱歉要扫您的兴了,但解除封印之后又出现了别的问题。情况有点棘手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,能不能请您先让其他人回避一下呢?”
“—— 原来如此。塔尔戈。”
“是。”
她大概也明白那是太古时期的封印吧。她立刻收起了兴奋的表情,朝塔尔戈和阿斯忒里翁使了个眼色,让他们离开了房间。
身为掌权者却连护卫都赶走,这或许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兴奋吧。不过,我并无恶意,于是朝着费尔里微微低头,以表谢意。
“感谢您。是这样的,我们解开了那道封印 —— 然后从里面出现了活物。”
“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栖息吗,你是说?”
她微微变了脸色,这也难怪。就好比打开地板下面一看,结果冒出了怪兽一样嘛。
但事实并非如此,达马尔一边咔咔地晃动着头盔,一边摇了摇头。
“可不是什么在附近晃悠然后误闯进去的哦。那可是从太古时代起就一直老老实实守护着这片地下的守护者啊。”
“守护者……?那也就是说,和它交过手,就意味着判定它是遗迹里的敌人了,是吗?”
“没错。那只活物已经被我们击败了,但不清楚里面还埋伏着多少敌人,所以目前我们已经重新封印了那扇门。所以 ——”
“嗯 —— 嗯,请稍等一下好吗?”
正要说调查并不简单的时候,费尔里抬手按住了额头,制止了我。她脸上的表情就像要咽下苦药一样,十分苦涩。我也不好对这位掌权者的表情变化表现出惊讶,于是悄悄地把视线往左边移了移。
“请不要一下子给我增加这么多信息。呃…… 击败了活物?是在一场意想不到的战斗中突然就获胜了吗?”
又是这种事啊,我差点脱口而出,但还是忍住了。
这几个月来,类似的情况说明做得太多了,都快腻烦了。当然,这并不是费尔里的错,而是现代常识本身的问题,所以我也不能对她表现出太明显的态度。
不过,我内心那种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的情绪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