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:“上车吧,妈在医院等着。”
黑色轿车在夜色中飞驰,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严越紧紧握着郑锦的手,手心依旧冰凉。
郑锦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灼和不安,她轻轻地回握他的手,用无声的安慰给他力量。
省城医院,特护病房外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混合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。
蔡文淑和严英并排坐在长椅上,眼神空洞,仿佛失去了焦距。
凌晨的医院走廊,寂静得可怕,只有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,一下一下,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蔡文淑猛地抬起头,看到严越和郑锦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。
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踉跄着扑进了严越的怀里。
“小越……”
压抑的哭声从蔡文淑的喉咙里溢出,她不敢放声大哭,只能死死咬着严越的胳膊,身体颤抖着,像一片在风雨中飘摇的落叶。
严越任由母亲在他怀里哭泣,他垂下眼眸,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悲伤和无助。
郑锦站在一旁,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
记忆中,蔡文淑一直是一个温柔而坚韧的女人,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她都是笑着解决。
可此刻,她却像是一朵失去了水分的花朵,枯萎、憔悴。
郑锦的视线落在蔡文淑咬着严越胳膊的手上,那力道,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倾注在那上面。
她能感受到严越手臂肌肉的紧绷,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煎熬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,走廊里只剩下蔡文淑压抑的呜咽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蔡文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,她松开严越的胳膊,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:“你爸……你爸他……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,又哽咽住了。
严越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,安慰道:“妈,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蔡文淑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郑锦,她颤抖着手拉过郑锦的手,拍了拍。
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是眼眶又红了。
郑锦看着蔡文淑通红的眼睛,心中酸涩,她轻轻地叫了一声:“妈。”
蔡文淑哽咽着点了点头,紧紧握着郑锦的手。
病房里传来的仪器规律的“滴滴”声,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。
就在这时,郑锦开口了:“妈,让我进去看看爸吧,我想去给爸摸下脉。”
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,激起层层涟漪。蔡文淑愣住了,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惊讶。
一旁的严攀也愣了,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
而严英,则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了起来。
她一把推搡着郑锦,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:
“你干什么?你添什么乱?你懂什么医术?别在这里装模作样!”
严英本来就对郑锦嫁给严越心怀不满,这几天因为严向前的病危,更是积攒了一肚子的坏情绪,此刻一股脑地全部宣泄在了郑锦身上。
郑锦被推得一个踉跄,她撩起眼皮,平静地看了严英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。
她心里对严英的厌恶又多了一层,但现在情况特殊,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闹起来添乱。
严越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严英,将郑锦护在身后,沉声说道:“大姐!你干什么?郑锦好歹是你弟媳,不是你的敌人!”
他转头看向蔡文淑和严攀,解释道:“妈,大哥,郑锦医术很好的,我之前受重伤,还有白老首长突发心梗,都是她救回来的。”
蔡文淑和郑锦相处了一年,从来不知道她会医术,此刻听到严越的话,心中充满了怀疑。
她看着郑锦,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信任。
严越感受到母亲的怀疑,语气更加坚定:“妈,我相信她!请您也相信她一次!”
蔡文淑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,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此刻,严越的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,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她咬了咬牙,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,点了点头:“好,让她试试。”
严英却依旧不依不饶,尖声叫道:“不行!绝对不行!她凭什么?“
”她就是一个扫把星!爸就是因为她上次突然逃走才急火攻心,身体才会这么差!现在让她进去,万一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严越厉声打断:“够了!大姐!不要再胡说了!”
严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,让严英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她恨恨地瞪了郑锦一眼,眼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