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身影,便垂眸将视线拉回经书上。
可能有事情耽搁了
傍晚落日余晖,两个小沙弥经过长廊,手里拿着一根等身高的木棍,嬉戏打闹着,跑了几步发现窗边有个人正看着他们,两人愣愣,仔细一看却发现是静缘,一个激灵立马收整好表情,规规矩矩的走过长廊。
等过了禅室,紧绷的二人才松了一口气,躲在一个角落,两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。
“静缘师叔怎么还在那儿坐着?”
“不知道,今天早上我也看见了,像是在等什么人。”
“都一天了还没等到?”
“不知道”
两个小沙弥一脸迷茫。
这一天李献之失约了。
静缘却始终坐在窗边看着。
摇曳的烛光不停的将他的身影拉长缩短,月色洒落在桌前,经书已经合上,工整平放在桌上,墙上的观音画像直视前方,那悠远的目光,像是落在窗边人的身上。
到最后,和尚便在禅房坐了整整一天。
李献之迷迷糊糊醒过来,后颈处疼的厉害,他挣扎着爬起。
扶着脖子细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,此时他正躺在一张木床上,这木床着实有点大,两米来宽可四人并躺,床周边都是黑纱将屋里的环境弄得模糊,李献之掀开床帘,周围布置奢华。
李献之双脚落地,准备下床,低头一看,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,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,头发也披散着,长发滑落在胸前遮住了脸颊。
“醒了?”一个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。
左边书桌前正有一个人端坐着,单手支着下巴,穿着一身黑色的锦缎金线绣纹,银色人面面具,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通过面具上的两个黑洞看着他,一眨不眨,显然这个人已经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了。
他认得这个人,上次在大街上遇到过,那支‘送葬’队伍里坐在轿子里的人。
“你是谁?把我抓来干什么?”
李献之坐在床边没有动,神情戒备,他对这个人一无所知,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股危险的感觉,像是布满瘴气的阴森蛇漕,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。
直觉告诉他,这种人他惹不起。
“这么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。”男人并没有回答李献之,而是自顾自看着他披散着头发的样子点评的说道。
李献之皱起眉头,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说漂亮,绝不会有人高兴的起来。
男子见他不说话,便自顾自的起身朝着他走去,厚重锦缎摩擦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他在李献之身前停住,俯下身,厚重的龙涎香扑鼻而来,弄得李献之呼吸一顿,只听他用极轻的声音说:“你不想帮你哥哥报仇吗。”
霎时,李献之瞳孔放大,极为缓慢的转过头,看着那张离他很近的银制人面。
那黑洞里的眼睛正看着他,带着戏谑。
李献之手抓紧了衣衫,紧张的屏住了呼吸,声音都像是哑了几分:“你究竟是谁?!”
为什么他会知道?!
银面人将他的紧张看在眼里,眼里的趣味更是浓厚,只见他伸出手,黑色的手套抬起他的下巴,拇指碰了碰李献之的唇瓣,声音慵懒诱惑万分:“我还知道,你现在故意接近圣僧的目的。”
一阵惊雷!
李献之瞳孔一缩,僵住了,像整个人被扔进了严冬中的湖泊。
他知道—!
他究竟是谁?!
为什么我的事,他都知道——
李献之瞳孔巨震,内心竟有些紧张和害怕,但面上除了脸色白了一点,没有一丝的动摇与破绽,这个人绝对不简单,但即使是这样,他也不能承认,必须咬紧牙关不松口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”
李献之偏过头,错开了下巴上的手,眼神落到墙角的一处,声音淡淡的。
偏头的力度使及腰的青丝垂落,遮住了李献之的脸,徒留一双眼睛在外面,牢牢的盯着,漆黑明亮,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抹皎月。
银面人也不恼,在漂亮的东西面前,他的耐心一向比较好,他不介意温柔一点。
他直接掀起衣摆,坐在床边,伸出手帮他把滑落的头发别在耳后,李献之察觉到他的动作,不自觉的闪躲,想避开,可依然没有打断他的动作,头发被绾到耳后。
他只听见一个低沉婉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你确实应该恨他,没有他,你哥哥不一定会死,而你,也不用背负污名,被众人唾弃。他一个不食烟火的和尚,怎么会懂人间疾苦呢。”
李献之抿了抿唇,没有做声,眼底的黑色在酝酿。
“不如,我帮你一把。”他沉下声,幽幽诱惑道。
李献之却微微一顿,像是没有听清。
“我告诉你,他的弱点是什么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