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吓惨了又不好意思伸张的样子。
他不信自己已经装成这个样子了,这和尚还能追上去。
“无事。”
李献之低着头,手里紧紧捏住肩上披着的衣服,一头黑发顺着肩膀滑落,在静缘看不到的角度,他勾起了嘴角。
随后李献之坐在床边,白衣和尚站在一边,看着他脸色苍白,目光出神的看着地下,眉间的惊恐还没有消散。
“无需放在心上。”
坐着的人听着声音回过神,抬起头,黑亮的眼睛带着雾气,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,半晌笑容有些勉强:“恩,我没事,只是有点被吓着了。”
说着声音微顿,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:“没关系,反正也是个男人,睡一觉就好了,说不定第二天就不记得了……”
他虽然说是这么说,但低落的声音却无法掩盖他的情绪,好像明明很在意,很恐慌,却非要说服自己无所谓一样。
和尚目光一敛,眼神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,上面的红痕突兀的像是缠绕的红线,刚刚的一幕再次闪过。
静缘眯了眯眼,眼底多了一分复杂。
若是介怀,那便再洗洗。
他搬过一个凳子,走到屏风后正对着窗户,背对着客房与李献之,随后坐了上去,声音不重不轻的传过来:“你再梳洗一下,我在这里,不会有人再过来。”
李献之听到这话,松开了抓着衣服的手,抬起头,收起脸上的表情,冷冷的看着和尚背着对他的身影,孱弱的面具似乎在一瞬间就摘了下来,消失无踪。
刚刚和尚眼底的神色,被他抓住,那一瞬的复杂是什么。
是厌恶?还是其他?
方才他被男人碰的那一下,都让他这么恶心?
再洗洗
李献之冷笑着,漆黑的眼睛像是一片冰原,寒冷浸透入骨。
窗边的和尚左手立于胸前,静默着,骨节修长的右手缓慢的拨动着佛珠,一下下,嘴里若有似无的念着经文。
杜绝了周围一切声响。
李献之赤脚站在屋中,片刻后,才缓缓张口唤来了小二,换了热水。
没一会儿,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清晰的水声。
而窗边的和尚只是闭着眼,耳边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遮掩,但现在这幅场景倒是像是那晚洞穴里,一个闭着眼,一个碰着水。
当晚李献之被气得话都没个几句,洗了澡就睡在床上,霸道的睡在床中间,也不管旁边的和尚怎么办。
所以,静缘只是静坐在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