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打发走了彩云,然后轻轻摇醒了翟宁。
“翟爷……该起床了,吉尔达瓦的大军到了……”
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指导,没想到却耗了一整晚的时间,直到天色泛白,公主才让翟宁休息。
才过了一个多小时,疲惫不堪的翟宁自然还没睡醒。
反观公主,虽然只休息了片刻,但精神饱满,面色更加红润。
“嗯?”
“真的来了?”
“扶我起来,换衣服!”
如果不是因为吉尔达瓦大军的到来,翟宁说什么也不想起床。
这简直是透支生命啊。
“好的好的!”
公主连忙扶起翟宁,麻利地帮他穿戴整齐,这一幕若被人看见,怕是要惊讶得合不拢嘴,通常都是服侍公主,哪有公主服侍人的?但这场景却恰恰相反。
整理完毕后,翟宁轻盈地步入幕府,只见众将军早已恭候多时。”
“拜见大人!”他们齐声问候。
“各位不必多礼。”翟宁微笑着回应,“战场之事,有大将军在,无需等我,按计划行事即可。”
虽然内心得意,但翟宁表面仍保持谦逊。”
“大将军过誉了。”张定天起身让座,“与大人相比,我不过是匹夫之辈,指挥作战还需大人亲自坐镇,方能让士兵心安。”
翟宁原本不必就座,但张定天如此盛情难却,只好坐下说道:“吉尔达瓦来得如此迅速,料想他只带了骑兵,人数不多,不必硬拼,带上莽古尔代,关键时刻挂于城墙之上以示威。”
“好,一起上城楼。”
城外,吉尔达瓦率领的六万骑兵静静地站立了近一个小时,大军沉默无声,怒气冲冲地盯着城下未干的血迹。
吉尔达瓦心中怒火中烧,面目扭曲,他未曾预料到兄长竟会全军覆没,十万精锐损失惨重,即便急行军也未能及时赶到。
“翟宁,给我滚出来!”吉尔达瓦终于忍不住咆哮道。
“哈哈哈,吉尔达瓦,记得有个叫莽古尔代的人,曾和你一样嚣张跋扈,本官出于对朝廷的忠诚,教训了他,结果不小心让他带着十万叛军的性命去了。
你说,你是否也想步他的后尘,不远千里来送死呢?”
“实话告诉你,就凭你这点人马,不出两个时辰,就会跟着莽古尔代一起消失,皇帝仁慈,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:
立即下马投降,并接受撤藩命令,否则,不仅是你,连阿音也会步李裕忠的后尘,听清楚了吗?”
翟宁站在城墙上,对着吉尔达瓦一番言语攻击,即使吉尔达瓦再聪明,也被翟宁的话暂时震住了,然而,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。
“狗东西,你别得意!”
“我哥是中了你的诡计,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。”
“他手下的十万大军,就算跟张定天的人正面硬碰硬,也不至于败下阵来。”
“现在立刻放了我哥,我或许可以不再追究。”
“否则,给我一天时间,我会调集二十万大军,将这里团团围住。”
“到时候,你插翅难飞。”
“无论是西北方的战局,还是东南方的冯锡冲,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,朝廷自己都应付不来。”
“你耗不起,但我可以。”
吉尔达瓦心中明镜似的,清楚朝廷的软肋在哪里。
如果真被六万人追上,再加上张定天的二十万大军夹击,他们根本无路可逃。
当然,他也未曾预料到莽古尔代会全军覆没。
“哈哈哈,哈哈!”
“吉尔达瓦果然名不虚传,本官今日算是领教了。”
“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“但你怎么知道莽古尔代还活着呢?”
“难道他就不能在混战中丧命,或者被刀剑所伤?”
“你凭什么断定他还活着?”
尽管如此,翟宁内心还是对吉尔达瓦的智慧表示赞赏。
“哼,刚才我已经说过,朝廷有它的难处。”
“同时对抗两面之敌,它承受不了。”
“要是你敢动我哥一根毫毛,东北的三十万大军定会誓死攻破山海关。”
“你手下能用的军队,也就是张定天的二十万。”
“你确定西北不会生变?你确定东南的冯锡冲会安分守己?”
吉尔达瓦不是个鲁莽之人,这些他早有考虑。
但他与城楼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,既想逼翟宁放人,也准备随时撤退。
六万人面对二十万大军,胜算几乎为零。
“呵呵,阿音果然有个聪明的儿子。”
“真是一针见血。”
“确实,我留了莽古尔代一命。”
“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