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疆的苍穹,往昔澄澈如碧,如今却被烽火狼烟搅得支离破碎,那滚滚浓烟,恰似上古巨兽探出的利爪,狰狞且暴戾,无情地将原本宁静平和的天空撕扯开来,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。张明率着中央军,一路风餐露宿、马不停蹄,脚下的土地扬起漫天尘土,终于在敌军攻势愈发凌厉之时,抵达了硝烟弥漫、喊杀声震天的前线。
踏入战壕,刺鼻的硝烟味与血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人几欲落泪。士兵们身着沾满尘土与血迹的战甲,面庞黝黑,神情却坚毅如铁,手中的枪口稳稳对准远方,仿若一尊尊冷峻的雕塑,随时准备迎接敌人排山倒海的下一轮进攻。方天豪瞧见张明,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欣慰笑意,可那笑意稍纵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得近乎化不开的忧虑,眼眶深陷,满眼血丝,显然多日未曾合眼。
“盟主,您可算来了!”方天豪嗓音沙哑,仿若破旧风箱拉扯,艰难挤出这几个字,脸上的尘土簌簌而落。
张明大步上前,宽厚手掌重重拍在方天豪肩头,传递力量与慰藉,目光如炬,沉稳问道:“天豪,辛苦你了,眼下局势究竟如何?”
方天豪抬手,指向战壕外那片焦黑荒芜的土地,满目疮痍,热浪还在地表蒸腾,语气沉重得像灌了铅:“敌军来势汹汹,如汹涌潮水,咱们虽拼死抵抗,可边境几座关键城池还是没能守住,沦陷敌手。眼下,他们正马不停蹄向内陆纵深推进,妄图切断咱们的补给线,断咱们后路。”
张明浓眉紧锁,心底寒意骤升,敌军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,要的可不是小打小闹的胜利,分明是想一举冲垮联盟防线,为后续战略布局清障铺路,胃口大得惊人。
“盟主,援军是在赶来的路上,只是路程遥远,尚需些时日。”方天豪接着说,“眼下来看,当务之急是得想法子阻止敌军推进,不然,后果不堪设想,咱们数年心血恐付诸东流。”
张明微微颔首,锐利目光扫向四周,锁定不远处一座小山。山不算巍峨高耸,却地势险要,扼守咽喉要道,恰似一把利刃插在关键位置,居高临下,易守难攻,无疑是天然的绝佳屏障。
“天豪,你瞧那山。”张明抬手一指,“若咱们能守住此地,无异于在敌军前横插一道铁门栓,足以拦下他们进击的步伐,为援军争取宝贵时间,你觉得呢?”
方天豪顺着望去,眼眸瞬间闪过亮光,犹如困兽觅得生机,可转瞬又黯淡下去:“盟主,我明白您意思,只是……要抵达那山,得横穿这片开阔地,毫无遮蔽,敌军炮火势必倾盆而下,这一路,怕是要付出血的代价。”
张明深吸一口气,胸腔鼓起,决绝道:“哪怕代价惨重,血流成河,咱们也别无选择,必须守住!”
方天豪重重点头,转身,扯着嗓子吩咐手下士兵即刻筹备进攻,声音在战壕回荡。张明也迅速召集中央军将领,众人围聚,借着火光,俯身查看地图,低语研讨作战计划,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。
夜幕如厚重黑幕,缓缓落下,笼罩大地,万籁俱寂。唯有偶尔几道炮火划破夜空,转瞬即逝的亮光映照出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,刺鼻硝烟弥漫,时刻提醒众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。张明与方天豪并肩站在战壕,静静等待进攻时机,身旁士兵们握紧武器,呼吸声沉重压抑。
“盟主,您坐镇后方指挥就行。”方天豪转头,目光满是恳求,“前方枪林弹雨,太过凶险。”
张明毅然摇头,目光坚定似磐石:“不,天豪。这一战,我必须与兄弟们同进同退、并肩作战。不上前线,怎知战场瞬息万变?如何能做出精准判断?”
方天豪还欲再劝,对上张明不容置疑的眼神,把话咽了回去,只重重一点头,转身叮嘱士兵打起十二分精神,做好冲锋准备。
凌晨时分,清冷月光被乌云遮蔽,大地暗沉如墨。进攻号角骤然吹响,雄浑激昂,划破死寂夜空。联盟军队仿若蛰伏暗夜的猎豹,在夜色掩护下,迅猛冲出战壕,朝小山发起决绝冲锋。
敌军显然始料未及,一时间阵脚大乱,慌乱组织反击。刹那间,炮火轰鸣,火光冲天,枪林弹雨交织成夺命弹幕。联盟士兵们毫不畏惧,高喊着口号,前赴后继冲向山顶,每一人都心知肚明,这是背水一战,退无可退,唯有死战到底。
张明身披战甲,战袍烈烈作响,手中长剑寒光闪烁,率先冲入敌阵。他身形矫健,剑招凌厉,所到之处敌军惨叫连连,鲜血飞溅,染红衣衫,他却浑然不觉,眼中唯有前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,以及那座必须死守的山头。
方天豪紧跟其后,挥舞战刀,虎虎生风,刀光霍霍,气势如虹。每一刀挥出,皆带着千钧之力,敌军近身者非死即伤,在他身后,士兵们受其鼓舞,士气大振,用血肉之躯筑起坚不可摧的防线,步步推进。
战斗惨烈至极,双方杀红了眼,嘶吼声、惨叫声不绝于耳。联盟军人数虽占优,装备火力却远不及敌军,只能凭借钢铁般的意志、无畏生死的精神,与敌人短兵相接、殊死搏斗。
时间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