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头的话也太难听了!”
知道流言后,含秋气得不行:“他们不了解事情经过,也不了解夫人,凭什么这么说您!”
谢沅倒还算平和:“嘴长在别人身上,我们还能一一堵住吗?”
“可您明明就没有……”含秋气红了眼,“偏偏老爷还不叫您澄清,任由您背上骂名,实在欺人太甚!”
“我善妒是事实,不许夫君纳妾也是事实。”谢沅淡淡开口,“这没什么可说的,早在应下夫君只我一人的承诺时,我就做好了被人诟病善妒的准备。”
“可世子也没做到只您一人啊!”
“妾室不过只是个名分,我在乎的不是名分,而是他的人和心。”说到这里,谢沅脸上总算带上了笑容,“即使母亲这么逼他,他还是不愿意违背对我的承诺,我知道他心里有我……这就够了。”
“长姐通透啊!”
听到谢昭的声音,谢沅抬头看去,正见她大步进门,拍手称赞。
“今日回得这么早?”谢沅问道。
“大理寺还有点事,我不耐烦处理,就叫顾令璟替我干了。”谢昭笑嘻嘻坐在她身边,“我回来陪长姐!”
说罢,她又道:“只是长姐你这心放得也太早了,那姓方的心机深沉,你若不拿出点手段来,可制不住她啊。”
谢沅眼含诧异:“小弟你不反对方姑娘进门了?”她还想着该怎么安抚她接受这事呢。
谢昭一顿,佯装恼怒:“你们夫妻的事,我反对就能有效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事已成定局,我不愿意你再动气。”谢沅说道。
“我动的哪门子气。”谢昭摆手道,“姓方的进门也是在后院,长姐你不嫌恶心,我轻易见不到人,当然更不恶心了。”
她态度和缓,完全看不出半点那日的气急败坏和果断决绝。
“只是以前后院只有长姐你一个,你日子过得滋润,以后多了个人,那可未必了。”
见谢沅微微皱眉,她加了把火:“人心易变的道理长姐还不懂么?再好的感情一旦有了第三人,也一定要出问题的,何况那姓方的还不是个安分的,你若不给她点苦头吃,等她抢走了顾令璟,你可别找我哭!”
“好了。”谢沅笑了笑,“你一向不耐烦后宅的事,这回话倒是多了起来。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长姐你!来个两个姨娘,却只留下了一个,另一个连个名儿都没留下,你还看不出那女人的手段么?”
前日一起进府的还有个戚姑娘,不过后者不知是不是被伯府的复杂吓到了,她当日就提了告辞,再没有消息。
谢沅叫人去送赔礼时,她也只露了一面,像是不想沾染。
“好了,后宅的事你哪理得清楚?”谢沅不愿叫谢昭也发愁,想转移话题,“你今日怎么样,可有人再提你不敬长辈的事?”
“没了,也多亏长姐,竟叫我搭上了韩阁老这条线。”谢昭顺着她说完,又似亲近又似抱怨,“长姐也不早拿出来这样的人脉,父亲的人脉资源虽都留给了你,但我也是他的儿子啊,你们都偏心!”
“韩阁老位高权重,若非大事,我怎么能轻易打扰他?”谢沅无奈道,“也只有当初在你高中状元授官时,我拜托他关照了你一回。”
“算了,以后长姐就不用管这些应酬往来了,我自会再与韩阁老深入来往。”
说完,她眼睛一瞪:“还有你可别转移话题!那姓方的貌美有才还年轻,顾……男人不就喜欢这种么?
而长姐你只剩貌美,看了三年也该看腻了,自然输她一筹,顾令璟一日两日不动心,三日四日呢?不过一个姨娘罢了,你是主母,拿捏她还不容易?”
谢沅脸色淡了下来,虽然没有多说,但她的眼神明显有着忧虑。
求救欧阳神医后已经过了快一个月,发生了太多事,叫她潜意识里也不敢再自信顾令璟会真的对她始终如一。
见状,谢昭眼中闪过一抹得意,继续添油加醋,直将谢沅说得焦虑不安后才施施然离开。
她出门时正遇到回来的顾令璟。
“你怎么来了桃颐院?”顾令璟问。
谢昭一边拉着他往前院走,一边说道:“长姐因为纳妾的事心情不好,对顾伯母也有怨怼,我安慰她去了。”
“怨怼?”顾令璟眉头微皱,“她不是已经揭过此事了么?”
“傻!”谢昭悠悠评价,“那是你亲娘,长姐怎么会蠢到当面对你表露不满?”
瞥见顾令璟不快的脸色,她眼睛一转:“不过你放心就是了,长姐不心疼顾伯母,我是为你心疼的,刚才我已经劝了她,她也在试着接受方姑娘进门与顾伯母先前对她的冒犯了。”
“冒犯?她是这样说的?”顾令璟眼神冷了下来。
谢昭微愣,随即顾左右而言他:“只是用词不当,你揪着不放是什么意思!不说这些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