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这样突然?”谢沅问道。
“临时决定的,这桩案子也不能再拖了。”谢昭拍了拍她的肩,“长姐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!”
谢沅虽然不舍,也只能叮嘱她多带侍卫和银子。
这夜,顾令璟回来后,就得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。
“不是说明日才走吗?”
“夫君你是累傻了么?”谢沅看了他一眼,“小弟要出门那么长时间,不和崔姨娘道别怎么行?”
顾令璟一顿:“是我忘了。”
谢沅撑着下巴,语气苦恼又担心:“小弟除了暮春谁都没带,说是案子不能随意泄露,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……”
顾令璟瞬间皱起眉头。
他不自觉起身,察觉到什么,又很快坐下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,想喝茶了。”
他端起茶喝了片刻,却尝不出滋味,耳边谢沅的声音也不自觉飘远。
片刻后,他忽然说道:“明日我们就去京郊,找欧阳神医。”
“不是说后日才去吗?”
顾令璟将她抱在怀里,低声说道:“你已经咳了两回血了,身体不能再耽搁,早点叫神医看过,我也好放心。”
闻言,谢沅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意:“那就明日去。”
她抬头亲了亲顾令璟,高兴地说道:“除了小弟与外祖家的长辈,夫君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,我真庆幸当初没有犹豫就嫁给了你。”
“我也很庆幸。”顾令璟摸了摸她鬓侧,眼中的情意想要对着她,却总是不自觉移开。
翌日,谢沅起身时就见顾令璟已经衣着整齐。
他这样为她的身体急迫,谢沅自然不会耽搁时间,收拾好后就急忙出门,准备拜别长辈。
老夫人的寿恩堂里,忠义伯夫人也在。
“有病就快治,耽误了我伯府三年子孙缘,这回若再不能生,我会亲自挑选妾室进门!”她厌恶的眼神扫过谢沅。
谢沅脸色一白,双手攥紧:“是,儿媳……知晓。”
“说这些做什么!”老夫人斥了她一句,拉过谢沅道,“别听你母亲胡说,子女缘分急不得,你只管治病,身体痊愈才最重要。”
她慈眉善目,对谢沅的态度也和蔼极了。
谢沅勉强笑着点头。
打从她嫁过来起,婆母虽然不假辞色,但祖母却对她如亲孙女一样慈爱有加。
只是三年无所出,叫她心中压力也变的更大,面对婆家人也总是没有底气,不自觉就矮了三分。
若她治好了咳血之症,却还是没有孩子……
也许是忠义伯夫人厌恶而凌厉的眼神太过明显,也许是这两天的忧郁多思叫谢沅身体到了临界点,一时想不通之下,她竟直接眼前一黑,脚下踉跄起来。
“世子夫人——”一个嬷嬷忙扶住她。
“能哄得我儿子独守你一人,却受不住别人半点风凉话?”忠义伯夫人不屑地看着她,“璟哥儿不在这,苦肉计演给谁看?”
“住口!”老夫人喝止她后,忙叫人扶着谢沅出门。
为了节省时间,谢沅连早膳都是在马车上用的。
胃里有了点东西后,她身体舒服了些,心口却还是泛着闷痛。
此时马车已经出了城,走出了不短的距离,周围也渐渐没了行人房屋,只剩下树林飞鸟。
谢沅闭眼靠在软枕上假寐,一向关心她的顾令璟此时也没了声音,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难看的脸色。
正在此时,异变陡生。
跌跌撞撞的谢昭忽然从路边蹿了出来,看到忠义伯府马车时她眼睛一亮,正想上前,却被车身擦过撞倒。
“啊——”
“吁——”
车身猛然一晃,迅速停下。
谢沅坐得不稳,心口直接撞到了桌角上,她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。
顾令璟忙扶住他。
外头传来马夫的声音:“哪来的野小子,也敢拦忠义伯府的马车!耽误了重病的世子夫人求医,扒你一层皮都是轻的!”
“长姐救——”谢昭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句就晕倒过去,因为声音太轻,车夫并未听到。
“何事?”顾令璟不耐问道。
马夫忙回:“回世子,有个人不知死活地蹿了出来,撞到了马车,奴才只能停下!”
“不必停。”
车里,谢沅捂着隐痛的心口,对他摇了摇头,随后掀起帘子看去。
地上的人被撞倒,侧脸正对着车窗,精致如玉,面若好女。
“怎么是小弟?”谢沅瞳孔一缩。
听到这个称呼,顾令璟身体微僵,眨眼间就下了车。
谢沅被他带得身体一歪,差点撞到车壁。
她愣愣看着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