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甩钩,再起鱼……
威武王一看,自己这都来了半天了,一条鱼也没上钩,他不过才来一会儿,怎么就钓了这么多?
这鱼可真不够地道的。
他没了心思打算收杆回家,却被教主喊住,“老哥莫急,这钓鱼最考验的就是耐心,如今鱼情刚聚集,你不妨再等等。”
威武王心里憋着一口气,听他这么一说,又坐了下来。
这次,当真上了鱼,虽然只是条小鲫鱼,但好歹不是空手了。
“你看,一时成败不算什么,只要能坚守本心,伺机而动,何愁大业不成啊?”
威武王听明白了他话中意思,这是在点自己呢。
他也不愿跟他兜圈子了,出言询问,“你究竟是何人?这几天做这些又究竟想干什么?”
“我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能助你成就心中所想,心怀天下,又怎能偏安于岭南一隅?如今天下局势正是风云变幻之时,你若有鸿鹄之志,自当顺应天命,这才是大势所趋。”
教主目光如炬,不断地挑起他的野心。
威武王此刻听得热血沸腾,但他细想了下,不禁皱眉反问,“天命所归?你说的容易,又岂知其中风险,本王纵有心,也绝不会贸然行事!如今朝廷也并非不堪一击,皇帝也不再是没用的草包。”
他刚反应过来,自己一时嘴快净说了本王。
不过转念一想,对方不就是冲着他身份而来,也没什么好伪装的。
说这些话,他反而想看看对方用意究竟如何,又有几分手段能让自己刮目相看。
“王爷小心谨慎是好,可数十年蛰伏,您是真的看不懂如今局势吗?萧雄一死,其党羽被朝廷不择手段地清查剿灭,正是动荡不安之时,而皇帝根基不稳,但是王也出手的好时候啊。”
这番话说到威武王心坎里去了,他不止一次和自己的心腹们分析过朝廷的局势。
可不过都是表面,他们让自己一忍再忍,可他早就听够了,眼前之人倒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。
他爱听他的话!
“王爷在岭南经营多年,威望甚高,能联合南蛮其他各方势力,何愁大业不成?而我白莲教愿为王爷鞍前马后,效犬马之劳!”
听到白莲教三字,威武王神色一紧。
他既有些惊讶,却又像在情理之中。
在教主出现那日,他就曾派人去打听过。
此人神出鬼没,适于数日前来的岭南,且并非一人。
跟着他的那几人实力看起来也相当强悍。
可他们为何隐姓埋名、乔装打扮、暗中出没于岭南各处?
他早就怀疑对方是白莲教的人了,想过是高层,没想到竟然是教主。
那个让朝廷无比头疼的邪教大魔头,竟然就是眼前之人?
赵麒,你还真是不用,追杀白莲教这么久,却始终一无所获,反倒让他们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。
“你白莲教是通缉要犯,自身都难保了,本王凭什么信你?若与你们合作,那不是引火自焚吗?”
其实威武王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。
白莲教又如何?岭南是他做主,若对他有用,他可以想法子保下来。
谈话间又一条鱼儿上钩。
教主熟练地将鱼取下,正要丢进鱼篓子里,可看着鱼篓子里已经快满了,又重新丢回了湖中。
他极为坦然地说:“我白莲教虽被通缉,可所行之事却是为了天下大义,原来说我们的行事理念与朝廷相悖,才遭此迫害!想必王爷慧眼识珠,定能知晓我们的冤屈,若王爷能与我们携手,我白莲叫上下,竟然生死相随,等大业既成,您为君,我等为臣,共享盛世太平,到时又何惧那通缉之名?”
威武王面色平静,可心里却掀起了一番波浪。
白莲教是否真的可信?
与他们合作起兵谋反,绝对是场豪赌。
一旦做了,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。
若有他们相助,加之自己在岭南培植的势力,未必不能打上京都,将赵麒给拽下来。
这点让他无比心动。
“你且容本王再思量思量。”
教主点头:“王爷慎重考虑自是应当,只是机会稍纵即逝,还望王爷莫要错过大好时机。”
…
威武王提着鱼篓回了府中,管家接过一看,不禁笑道:“王爷今天运气不错,钓了这么多鱼呢!”
“京儿喜欢吃鱼,让厨房给他多炖两条。”
“好嘞!”
威武王边走边解下斗笠,“世子呢?”
“正在院里练武呢!王爷可需要老奴去通禀?”
“不必了,本王还有事儿,你去把李光俨他们叫来,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