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钱进德,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!”
卢弘沉声怒喝,惊堂木高高举起,正要发令用刑,一名狱卒快跑进来,惊慌地禀告,“不好了,大人!”
“何事?”卢弘不悦地瞪向他。
“牢狱外此刻有大批百姓聚集,嚷嚷着前进的无罪,让我们赶紧放了他!”
“胡闹!”
卢弘气红了脸,眼睛眯起,阴沉地打量钱进德。
“这就是你们的计谋?”
钱进德眼珠滴溜一转,暗自松了口气。
被押入天牢后,云淡风轻,无所畏惧,不过是假象,他都快紧张死了。
原以为这次必死无疑,没想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了。
“大人,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!”
钱进德一脸坦然淡定,将装疯卖傻进行到底,一时间,卢弘还真拿他没办法。
卢弘气不打一处来,一甩衣袖,冷哼道,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先打他二十鞭再说!”
“是。”
狱卒拿了根铁荆条在盐水桶里涮了涮,随后狞笑着走向钱进德。
“钱大人,您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招了吧!小人这鞭子打在人身上,那可真是要命的,一鞭下去,皮开肉绽,看到上面尖锐的钩子没有?这钩子若是钻进你皮肤,不扯块肉下来,那就是我没用,更何况这上面还沾满了盐水,啧啧,那滋味,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!”
钱进德吓得咽了口唾沫,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跟恐惧。
早听说进大理寺者,哪怕无罪,这出来时也得活生生的掉一层皮。
不招,自己死!
招了,全家死!
算了,忍一忍吧,萧大将军一定不会见死不救。
“你们这是屈打成招,我不服!”
钱进德大声嚷嚷,试图给自己加油打气,可话还未落,狱卒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扬起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身上。
刺啦!
这第一鞭下去,果真如他所说,瞬间皮开肉绽。
沾了盐水的鞭子嵌进了血淋淋的伤口中,他顿时感觉到一股钻心刺骨的疼痛。
“啊!!”
钱进德前半生也算是养尊处优,哪里受过这种苦?
当即疼得他吱哇乱叫。
啪!
又是一鞭落下,他身子抖了抖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狱卒却笑得更欢,将鞭子再往水桶里转了圈,抬起来就往他身上招呼,瞬间,皮肉外翻,深可见骨。
钱进德颤抖着身子,几近晕厥。
他浑身都火辣辣的疼,每一下几乎都快要了他的命。
他现在只恨不得赶紧死了好。
“大理寺错抓好人,伤害无辜,天理难容,赶紧放了钱大人!”
百姓的呼声不断从外面传来,卢弘不满地皱起眉头。
“继续打,追到他招了为止。”
他转身出了天牢,来到门口,此时,监牢外已聚集了不下二十名百姓。
百姓高声叫嚷着让大理寺放了钱进德,甚至还有往里冲的架势。
看到卢弘出来,百姓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,冲着他就喊,“钱大人有什么错,你们为何要抓他?”
“放肆!”
大理寺丞李纨看到聚集的百姓愈发嚣张,急忙护到卢弘跟前,大声呵斥。
“大理寺办案何时轮到你们在这指手划脚?若再不退下,便治你们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!”
狱卒将刀拔出一半,虎视眈眈地瞪向他们。
不少百姓都被这架势给震慑到了,隐隐有了退却之意。
可聚集在最前方的那几个人在相视一眼后。
忽然,以一种愤怒且不甘的态度骂道,“你们大理寺办案就是这么独裁专断的吗?我们老百姓做错了什么?我们不过就是想替钱大人讨一个公道!”
一直没发言的卢弘,手背在身后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却深深地看了眼说话的那几人。
“钱进德刺杀北魏使臣,有意破坏两国邦交,视为大不敬,他自己也已经认罪伏诛,哪里需要你们来讨公道,还不快退下!”
百姓又再一次沉默了,可那人却依旧不依不饶,再次试图煽动大家反抗的情绪。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,我只知道大乾这么多人只有钱大人是最有血性的,敢派人去刺杀北魏使臣,你们抓他就是不对,赶紧放人!”
这人怎么还胡搅蛮缠?
李纨不高兴,还想继续劝说,身后的卢弘却轻咳了声。
李纨立马会意,微微躬身,凑近了他。
“不必跟他废话,他们几个就是来挑事的,把他们抓起来。”
李纨眼底闪过一次错愕,点点头,严肃地下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