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卒们激昂的呼声如汹涌的浪涛,久久的回荡在校场上空。
“薛将军,今日军演排练,众将士表现非凡,彰显我大乾军威浩荡,朕心甚慰,传朕旨意,特赏美酒千坛,牛羊百头以作犒劳,望尔等再接再厉,不负朕与黎民之所望!”
薛武与众将士严肃地跪地谢恩。
“谢陛下隆恩!”
看完排练,赵麒便回了宫,一路上,他身心舒畅,有感而发地念出了自己新作的诗。
“演武声威动九霄,旌旗猎猎马萧萧,强弓劲舞穿云过,铁骑金戈映日交,江山稳固大乾盛,强军护国永安宁!”
小李子跟在轿撵外,本就热血沸腾的心在听到赵麒的念叨后,更是激动不已,连连夸赞。
“陛下英明神武,定能带领大乾将士克敌制胜,成就千秋霸业!”
赵麒慵懒地靠在撵背上,手指轻敲窗口,似在对小李子说又像自言自语,“军强则国强,落后就得挨打,想成就千秋霸业还任重道远啊!”
“陛下乃真龙天子,一路自有真神庇佑,不必忧心。”小李子躬身安慰道。
“对了,马大人如何了?”
若不是薛武突然觐见,赵麒原本是打算去看望马周的。
马周为了开办皇家学院的事,殚精竭虑,事必躬身,差点熬坏了身子。
赵麒便让他先在宫中住下,由太医悉心照料。
“陛下,马大人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嘛,他只要有一点闲,就立马投身公务去了,昨日还过来求见了您一趟,可因着北魏使臣的事儿不便来烦扰您,便自行退下了。”
小李子由衷地赞叹赵麒的眼光,谄媚地笑道,“陛下慧眼独具,忠臣良将可全都在您身边呢!”
赵麒这句话听得舒心,嘴角微勾,悠哉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,“所以说我大乾人才济济,只是之前有人欺上瞒下,上行下效,导致真正有才之士的仕途之路多灾多难。”
小李子一听便知道陛下这含沙射影的在说谁,赶紧识趣地闭了嘴。
再多言就是妄议朝政了。
一阵凉风过,赵麒拢了拢披风,幽幽开口,“这天儿是越发冷了,拓跋盛那边没出什么岔子吧?”
“陛下,奴才若说了又怕您烦心啊。”小李子苦着脸,略显为难。
“吞吞吐吐!你直说便是。”赵麒不满的横了他一眼。
拓跋盛本就心高气傲,自上次谈判失利后,听说一回去就病倒了,如今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。
就这样了,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?
“拓跋将军病了,扎尔汗来请示丞相,说给他们换间宅子住,说那东城驿馆风水不好,伙计也不机灵,克了他们主子,据说连过去给拓跋将军看病的太医都被轰了出来,还是礼部拨了西郊的一处宅子给他们住着。”
风水?
赵麒一听险些绷不住了,这都什么理由。
北魏治国若都以迷信作为论断,那他就不用费尽心思的调兵遣将了,干脆请个神婆故弄玄虚一番后降下神谕,也别再谈判了,神婆说什么,他们照做就是。
“来者是客,他们既觉得这样好,那便由他们去,不必干预。”
蠢货!
东城驿站受皇家管辖,里面一应吃食都是最好的,又有专人护卫。
这些北魏蛮子,放着好日子不过,非得去自讨苦吃,那他何必阻拦?
“是。”
吩咐完后,赵麒闭眼小憩了一会儿,忽然,他想到什么,缓缓睁眼,“西郊临近黑市,那里鱼龙混杂,你让丞相多注意些,最好别出事儿,若出事儿了,可就难办了。”
元斌和拓跋盛的命都不值钱,他想要的是北魏不得不割舍的利益。
“奴才遵旨。”
…
西郊府宅。
西交不说是京都最繁华之地,但也绝不差,唯一缺点就是临近一条街市口,不管白天夜晚都极为喧嚣吵闹。
拓跋盛一行人所住的宅子朱门高耸,气势恢宏。
宅内假山水榭,雕梁画栋,奢华不已。
这原是一处富商的宅子,其祖上曾出过大官,到这一辈虽然没落了,但家中人都从了商,也不差钱装修,宅子算是整个西街最好的。
只是后来富商一家犯了事,被流放西北,宅子充公,这才给了拓跋盛他们住下。
礼部前些日子又过来添置了不少好物,也算没怠慢。
即便大乾处处周到,这些个北魏蛮子却一点不领情,还处处嘲讽贬低。
扎尔汗一连几天都在服侍拓跋盛,黑眼圈都被熬出来了,走起路来脚下虚浮,看着随时都要跌倒。
可就算这样,他还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拓跋盛。
在他病好之前,他不放心由大乾的人来照料。
谁知道他们安了什么好心,万一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