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到这话,登时都懵了。
金术的葫芦里,到底卖的是什么药?
既然看破了乾军的计谋,难道不应该想办法破解吗?怎么还能顺对方的意呢?
一时间,城头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众人心中虽有万千疑惑,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发问,生怕触了金术的眉头。
到时候,挨上几鞭子、打上几军棍是小事,就怕这位三太子一动怒,直接发到城外去送死!
金术见状,冷哼一声,旋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。
“你们当真以为,本太子乐意坐以待毙?”
“这也是无奈之举!”
“要想破解这‘疲军计‘倒也简单,那便是同样分兵轮值,与敌相互试探,同时其余守军养精蓄锐,方不至于疲不能战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话至一半,他昂首环顾,扫视了一圈城头上的守军后,语气低沉的继续道。
“如今这东川城中,我北魏勇士和你们白莲教的人加起来,数量也不算多。”
“这点兵力全拿来守城还凑合,要想再派分兵,也只能是勉强而为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金术将双手背在身后,朝着城外乾军大营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。
“乾人,这是使了一招阳谋啊……”
与此同时,乾军大营。
中军大帐中,洋溢着一股洋洋喜气。
此刻,孙承安不在,众将便都随意了些,杨又兴更是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,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今夜的经历。
“不是小爷吹,今晚那些魏狗发了疯似的追上来,却连小爷的马屁股都快看不见了。”
“特别是那个金术,吹胡子瞪眼的,脸都快气绿啦!”
“去你的吧!”
战场上,男人的友谊总是建立得很快,短短几日的功夫,众将便都熟络了起来,相互开起了玩笑。
“都是薛守备神机妙算,运筹帷幄,不然有你杨小子什么事?”
“就是就是!”
听众人一阵起哄,杨又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,当即反驳道。
“薛大哥功劳是大,但再好的计谋,没人执行也不行啊!”
“薛大哥,你说说是也不是?”
见杨又兴巴巴地望着自己,薛武轻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杨小兄弟说得在理。”
“说来惭愧,在下不善弓马,若不是他跃马疆场,我也只能纸上谈兵了。”
此话一出,杨又兴当即挺起了胸脯,一脸的洋洋得意。
“还有谁?”
“就问还有谁不服?”
在一阵哄笑声中,孙承安走了进来。
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见主帅出现,众将都收敛了笑容,当即分列两次,一脸的肃然之色。
杨又兴也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有些尴尬。
“末将等见过孙大人!”
待众将行完见礼,孙承安亦是一拱手,旋即捋了捋胡须道。
“眼下战事虽说对我等有利,却不可轻易松懈。”
“要庆功,待到收复东川、剿灭贼虏后,有的是时间。”
“是!”
说着,他又看向薛武,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,递给后者。
“这是雨公公他们混进城后,搞到的贼虏布防计划。”
“没想到,他们这么快就看透了我们的意图。”
“金术小贼,倒真有两把刷子……”
在孙承安看来,所谓兵略,就是要攻敌所不备,从而出其不意。
若是敌军一开始就看破了己方的计谋,则情况很可能会不妙。
薛武接过密信,细细看过后,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。
“大人无需多虑,此计已成!”
“哦?”
孙承安闻言,登时露出了一脸的好奇之色。
“说说看。”
“是!”
薛武得了令,在众将同样好奇的目光中,解释了起来。
“而今敌我人数,其实悬殊。”
“这计划上的换防看似周密,有与我军对换之势,细看下却能发现,许多人名都是重叠的……”
“金术这下,可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。”
听罢薛武的一番话,众将恍然大悟,纷纷点头。
孙承安更是一改此前忧心忡忡的模样,露出了笑容。
“既如此,便疲上贼虏几日。”
“到时候,我在东川城中大开庆功宴,你薛守备,坐主座!”
……
五日过去,薛武的疲军计,效果显著。
实际上,从第三天起,乾军派去的斥候便能明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