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头上,看到白莲教的精锐们被如同猪狗一般屠杀,无论是白莲教的高层还是哈扎伊,心中皆是一阵心惊!
教主的心中,更在滴血。
要知道,这五百人在白莲教中,已经是能算得上中坚力量,和平日里顶在前面的炮灰教众全然不同,死一个就少一个。
他身为教主,如何不肉痛,不心疼?
而哈扎伊,则是另外一番想法。
白莲教的死活,他并不关心,甚至十分乐意借着乾军的手,收拾掉这些随时可能跑路甚至背刺的二五仔。
但城下乾军展现出来的战术素养,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,这支乾军的实力。
他虽说骄傲,却绝非狂妄自大之徒。
“这件事情,必须报告三太子……”
城上众人心思各异之际,曹景川带着被杀得屁滚尿流的残部,堪堪撤了回来。
“开门!”
“快开门!”
他一身血污,手心滑腻得连刀柄都握不住,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。
逃!
快逃!
这些乾军,和此前守着东川城的驻军,根本就不是一回事!
骁勇善战,精通计谋……
一颗畏惧的种子,已然在他的心中,在许多白莲教众的心中,深深种下……
不时,曹景川便顶着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,回到了教主的面前。
他深深地低下了头,身子不住颤抖,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教主阴沉着脸,双手负于身后,一双阴狠的眸子里隐隐有杀气流出。
败军之将,当杀!
但可恨的是,眼下正是用人之际,曹景川固然出师不利,但剩下的人,只怕更加草包!
“人才不够啊……”
见气氛太过低气压,原本打算看戏的哈扎伊,还是决定缓和一下局面。
毕竟,若是让白莲教的人太过绝望,以至于弃城逃命甚至投降,那他所有的努力,便全都付之东流了!
哈扎伊摸了摸下巴,站了出来,一脸的轻松之色。
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诸位不必沮丧。”
“待到三太子前来,一切都会……”
谁料!
不待他说完好话,但听一声包含怨气的怒吼,将哈扎伊生生打断!
“去你狗儿的!”
众人皆是一惊,抬眼看去,说话之人,竟是与曹景川最不对付的卓锦澜!
倒不是他想为对头说话,只是此番偷袭的代价,实在太重太重……
任谁也想不到,五百精锐只回来了不到十个,这对白莲教来说,不说伤及根本,至少也是伤筋动骨了!
见卓锦澜做了出头鸟,其余的舵主们也纷纷发泄出了心中的怨气。
他们死死地盯着哈扎伊,简直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!
“都是你出的蠢主意!”
“什么蠢?根本是坏!”
“对!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削弱我们,让你那个野蛮子太子捡桃子!”
一句句侮辱的话语,听得哈扎伊脑门上青筋暴起。
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一股杀气在周身喷薄而出,似乎就连温度都低了些。
这些该死的乾人!
“你们这些乾人好不讲理!”
“明明是自己没出息,吃了败将,反倒怨起我来?”
“若是我家三太子在此,莫说五百人,就是只去五十人,五个人,都能给那些乾军杀个片甲不留!”
城头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,甚至已经有人拔出了刀剑,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!
“都给我住嘴!”
教主一声怒喝,当即将几人分开。
“此番出师不利,损兵折将,已经是晦气至极。”
“若是我们再内斗,岂不让城外那些人坐收渔翁之利?”
“愚蠢!”
话音未落,他便带着一身的怒气,头也不回地朝着城中走去。
只留几人面面相觑,相顾无言。
……
当晚,东川城外,乾军大营。
此刻夜已深了,除却篝火再看不见一丁点光亮,猎猎的夜风卷起绣着“乾”字的大旗,卷起阵阵响动。
大帐中,孙承安附身在一张铺着地图的桌上,面色严肃。
其身旁,雨化田直身而立,静静地盯着出入大帐的每一个人。
二人周围,大小军官都被叫了过来,一同商议攻城之事,集思广益。
不过一个日夜的功夫,他们便带着驻扎山溪首府的大军,披星戴月地赶赴东川城外,一路上甚至遇到了零零散散的白莲教众也没有追剿。
孙承安明白,眼下东川,才是重中之重!
正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