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麒面色阴沉,目光冷峻,并未言语。
萧雄的心在滴血,他眼神阴毒的瞪了一眼萧威,咬牙切齿道,“陛下,臣愿再献上五十万两。”
赵麒的心微微一动。
雾草?!
五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。
这老匹夫是真能贪呐!
仅今天就赚了他八十万两,这可是他买肥皂和玻璃制品三年才可能有的总收入啊。
赵麒心中有无数马匹在奔腾,可面上仍不动声色,沉默不语,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茶杯边缘。
萧雄见状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再次叩头道,“陛下,多的老臣就真的没有了,实不相瞒,这些钱还是老臣东拼西凑借点再加上臣的棺材本儿,总共才凑了那么多,小小金银只求陛下莫要动怒,饶恕臣的管教不力之罪。”
其实这个罪并不重,真落下来,萧雄也承担得起,直接割舍就行了。
可是,他要做的是破财免灾,不能让陛下一直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。
终于,赵麒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了,“朕念你一片赤诚,此次便应允了你,但切不可再有下次,莫以为钱财便能左右朕的决定。”
“陛下圣明,臣定当肝脑涂地,为陛下分忧!”
“萧爱卿乃我朝肱骨之臣,朕自然是信你的。”
君臣间又说了些客套话,在即将退下时,萧雄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威,试探着问,“陛下,那孽侄可否容臣将他带回府中,亲自教导?”
这五十万两下去了,总得见个水花吧。
教导?
这小子平时见自己唯唯诺诺,没想到却敢在赵麒跟前参自己一本,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!
既然他不仁,就别怪自己心狠。
带回去后,这小子如何处理,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。
萧威一听,惊恐绝望的抬起头,无助地朝赵麒摇摇头,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。
他知道这个舅舅是个睚眦必报的,这次自己背叛了他,回去后哪里还有他的好日子过。
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。
赵麒目光陡然凌厉,严肃道,“萧爱卿,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若人人都因私情而罔顾律法,这天下岂不大乱?朕不能因你一人坏了朝廷的纲纪,萧威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,朕念你忠心,不追究你管教不力之罪,你也莫在替他求情。”
好你个赵麒,真是玩的好一手空手套白狼。
白白坑走他八十万两,却让他连个萧威也带不走。
萧雄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可心里再怒,他还得躬身道,“陛下圣明,是臣糊涂了,陛下以法为本,治理天下,实乃万民之福,臣以后不提了。”
到此刻,他终于确定赵麒绝不是当初那个懦弱草包了。
现在的他心机深沉,走一步看十步,又懂得审时度势,拿捏众臣,自己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,绝不能再有今日之耻。
…
北疆狼山脚下。
战场上,硝烟弥漫,遮天蔽日。
喊杀声,惨叫声,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。
山地被鲜血染红,入目皆是一片猩红。
残缺不全的尸体,横七竖八的躺着。有的身首异处,有的肚破肠流,惨烈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。
一名北魏的小兵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着,突然一把尖刀直直刺入他的胸膛,彻底了结了他的性命。
然而,下一秒,一支利剑呼啸而过,直直的穿透了那名大乾士兵的胸膛。
他痛苦的捂住伤口,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间汩汩涌出,却仍试图挣扎的站起来继续战斗,可他才动了一下,最终无力的倒了下去,就倒在刚被他杀死的那个小兵旁边。
战场无情!
霍青身先士卒,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冲锋在前。
他力大无穷,每一次的挥枪都带着力破万军的气势,所过之处,北魏士兵纷纷在他面前倒下。
砍下敌人头颅,热血喷溅在他脸上,他大声喊道,“将士们,我们已经切断了他们的水源,不必恋战,再杀几个北魏士兵跟随我撤退!”
“杀!”
这八千将士本抱着必死之心来到的狼山脚下,可没想到,这一向谨慎小心的北魏守军并没驻守在营帐中,只留一小波人马,任由他们杀了个痛快。
冯绍辉带领一队精锐士兵,从侧翼突袭,在打乱了敌军阵脚之后,由霍青亲自带领一队勇士直捣北魏敌军核心。
他们配合默契,如猛虎下山,锐不可挡。
经过一番浴血奋战,霍青这边终于取得了阶段性胜利,北魏军伤亡惨重,唯一的水源被切断,满军士气低落。
残阳如血,霍青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露出了胜利的笑容。
他大声说,“众将们,我们胜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