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在场的金吾卫们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全都愣住了。
太后刚下完旨,皇上就提出了异议,那他们该听谁的?
吕太后也是一愣,听着赵麒话里的意思,他是想要保下解世安不成?
而台下的萧雄,也是皱了皱眉,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过去的几年里,因为乾皇平日只顾着玩乐,并不太管朝政。所以朝廷中很多事情,都是由吕太后一手操办的。
一般吕太后定下了什么事情,乾皇是极少会插手的。可乾皇今天居然一反常态,当众对吕太后提出了异议。
被金吾卫押着的解世安,也有些惊讶。
难道皇上要替自己说话?
他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赵麒,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。
吕太后微笑的看着乾皇:“陛下……可是有什么异议吗?”
“朕以为解世安作战失利,致使边关失守。虽有罪过,但罪不致死。”
赵麒顿了顿,又道:“不如准许他戴罪立功,再次领兵前往边关,收复失地。”
“若是能收复西凉边关,丢关一事便既往不咎。若是做不到,那就再按律处置吧。”
赵麒此言一出,满堂皆惊。
吕太后脸色一变:“陛下,这恐怕不妥吧?”
吕太后顿了顿,柔声劝道:“陛下,解世安此次兵败,折损了五万精兵,几乎是把朝廷三成的兵力都败光了。”
“朝廷是有相应法度的。解世安此次兵败弃关,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!犯下如此大错,若是不予追究,朝廷法度的威严何在?”
萧雄闻言,连忙附和:“陛下,如今五万精兵折损,致使朝廷北境防线空虚,无兵可用!”
“原本我大乾朝,兵力就远不及北魏,现在更是雪上加霜!”
“若是北魏不满足于河西走廊,而是继续挥兵南下,那大乾岂不是危险至极?”
萧雄沉声喝道:“陛下!此次兵败所造成的恶果,必须追究!”
萧雄这一番话,可谓是句句诛心,听得人心生后怕。
“臣等附议!”
几名萧雄一派的大臣们,见状纷纷跪拜附和,群情激奋。
当朝宰相李仁固,以及在场的几名大臣,本打算为解世安求情。
可见到这阵仗,一时间也不敢说话,只能选择了坐壁上观。
毕竟,解世安兵败所造成的损失,实在太过巨大了,谁都担不起这个天大的罪过。
见到局势已经明朗,吕太后叹了口气:“陛下,群臣的意思,你也看到了!”
“哀家知道,你念及解世安劳苦功高,想要网开一面。”
吕太后摇了摇头:“但军律如山,国法无情……哀家也没办法。”
解世安见群臣一脸激愤,都要自己的项上人头,他铁青的脸庞上,布满了悲愤,也充满了不甘之色。
正当解世安绝望地跪在地上,垂下脑袋,等待着最后的裁决。
突然,一阵缓缓的脚步声,传至了他的耳边。
紧接着,一双大手伸来,轻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。
解世安一脸诧异地抬起头,望向搀扶他的那双大手主人——赵麒。
赵麒温和地冲他笑了笑:“解大元帅,有朕在!朕为你做主!”
听到这话,解世安怔怔地望着赵麒,嘴巴动了动,却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。
朝堂上的群臣,早已是瞪直了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这一幕。
走下台阶的赵麒,扫视着满堂的文武百官。
“朕先把话放在这。”
“解元帅,朕今天是保定了!”
赵麒语气平稳,却掷地有声。
一时间,朝堂上嗡鸣四起,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“陛下怎能如此偏私枉法!”
“陛下三思啊!”
“陛下……”
朝堂上再次乱作一团,而萧雄则站在御阶之下,用余光冷冷打量着赵麒。
他似乎想看出赵麒这葫芦里,究竟卖的是什么药。
赵麒看了眼解世安,突然笑了笑:“朕记得你是二十五那年,当上的膘骑将军,对吧?”
解世安闻言,愣愣地点了点头。
“二十五岁就当上了膘骑将军,三十一岁,就当上了镇西将军。”
“三十四岁,就荣升兵马大元帅!不到十年,官职就完成了三级跳!真可谓官运亨通,让人眼羡啊!”
赵麒说到这里,拍了拍解世安的肩膀。
“可你们有没有想过,解世安为什么官升得会这么快呢?”
赵麒冷冷地看向众臣:“你们怕是忘了!要是没有解世安,我们大乾早就被北魏给灭了!”
“就在十五年前,北魏挥兵三十万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