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知的空间,永恒的混沌,一个似近似远的声音响起。
“师傅 ,你看那人,忙碌半生却如过眼云烟,好事做尽也没有一个好的结果。”
“这世间有太多这样的事情,你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,你才刚来,以后这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。”
“徒儿能否任性一次给他一个机会?”
“你确定要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?你可明白这种机会需要多大的气运才能获得?”
“徒儿明白,徒儿还是想任性一回。”
“罢了罢了,既然缘分已定,速速去 吧。”
江宾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,狭小而陌生,他不知道这是哪里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。
就在刚刚他乘坐飞往阿曼的飞机出现故障,大海中无法迫降,所有人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睁眼的他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他努力的回忆着之前的事情,飞机的颠簸感,极速下坠的失重感,耳边的尖叫,沉闷的撞击声,剧烈的爆炸声,身体传来剧烈的灼伤感都是如此的真切。
而此时的他却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,到底发生了什么?难道人死之后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?
“江宾,你今天满18岁了,赶紧收拾你的那些破烂从这里滚出去。”
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江宾的思绪,18岁?江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,没有镜子也没法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,但是声音确实是真切的从门外传来。
江宾急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刚站起身的他顿时头疼欲裂,那种人都要被撕开的感觉让他再次跌倒在床上,痛苦的抱着脑袋呻吟起来,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钻心的疼痛。
不过好在疼痛来的快走的也快,江宾脑袋涨的厉害,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断出现在脑海。
“江宾,你不要装死,这个事情是早就说好的,赶紧滚出去。”
“好了好了,你别说的那么难听,我进去看看他。”
门被轻轻推开,江宾有些艰难的抬起头,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“阿宾啊,你成年了,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,你也不要怪二叔二婶,我们也确实没有钱再供你上大学了,以后到了社会上凡事忍一忍都会过去的。”
说着,这个自称二叔的人偷偷往江宾身边的背包里塞了一千块钱,另一个手做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“哼,你啰里吧嗦个什么劲,我们已经养了他八年了,现在已经能赚钱养活自己了,怎么还想赖着不走吗?”
门外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,江宾摇了摇脑袋,现在不是理清思路的时候,既然这个地方不能待了,还是抓紧找一个地方把事情理清楚才好。
江宾环顾四周,其实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东西,一部破旧的手机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服。
草草收拾一下江宾也不再犹豫,背上背包走出房门,有些清冷的早晨,一道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。
江宾此时脑袋里面一片混沌,之前的记忆和新出现的记忆不断的纠缠,虽然没有了头疼欲裂的痛感,但这种类似灵魂交错的感觉让他更加难受。
江宾现在对周围一无所知,只好跟着那些匆匆忙忙上班的人群,不知道会通往哪里。
就这样走了好远好远,江宾明显感觉到疲惫袭来,本想着找个公园长椅之类的地方坐一会,奈何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并没有找到公园,无奈之下只好就近找了一个早餐店坐下吃点东西。
点好早餐之后,江宾坐下一边吃一边回想脑袋里的记忆。
江宾原本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,他白手起家,一路经历无数困难险阻,就在他公司刚走上正轨的时候,妻子和兄弟的双双背叛直接将他扫地出门。
就在他重振旗鼓准备东山再起之时,飞往阿曼的飞机出事,而人也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,这段记忆明明是最近的事情,但现在又感觉恍如隔世,很多细节根本就想不起来了,仿佛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。
而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不是他的,却就像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样。
同样是叫江宾,这个江宾只有18岁,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,母亲在生产的时候因为大出血抢救无效不幸离世,而他的父亲在母亲离世之后疯癫了一段时间就开始酗酒,在江宾十岁的时候也因为酗酒意外离世。
还未成年的江宾被自己二叔收养,由于两家平时关系并不亲密,再加上二叔家情况也很困难,只是拿了父亲的赔偿金继承了抚养权无奈之下才同意收养。
今天是江宾的18岁生日,也是他举目无亲的第一天。
被妻子和兄弟背叛,现在又是举目无亲,两个人生好像有着共同的悲哀,很难说清楚谁比谁好一些。
原来至少风光过,也享受过,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