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初和杨小小站在一片瓦砾面前,风卷起灰尘,迷了杨小小的眼。
她揉了揉眼睛,眼前的景象却依旧让她难以置信。
雕梁画栋的子爵府,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,焦黑的木梁像扭曲的怪兽,狰狞地伸向天空。
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,依稀还能闻到一丝血腥气,令人作呕。
杨初眉头紧锁,他也懵了。
这才出门几点,府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?
他明明记得离开时,子爵府还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,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幅鬼样子?
正疑惑间,一个拄着拐杖,颤颤巍巍的老头从旁边走过。
杨初连忙上前,拱手问道:“老丈,敢问这里可是子爵府?”
老头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杨初一番,叹了口气:“唉,年轻人,你是外地来的吧?这里确实是子爵府,不过前些日子发生了一场大火,哎,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啊……”
“大火?”
杨初心里咯噔一下,“那府里的人呢?”
老头摇了摇头,声音更加低沉:“唉,造孽啊,听说府里的人啊,大部分都逃出来了,只有……只有爵爷的舅公跟舅婆……”
听到这,杨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。
舅公和舅婆,就这么没了?
那可是公子跟老夫人的亲人,恩人啊!
“老丈,可知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?”
杨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老头叹了口气:“唉,这谁说得清呢?明面上说是梁府管家梁福……”
老头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道,“坊间传闻,说是梁府的梁山跟主母故意纵火……”
“故意纵火?”
杨初的拳头紧紧握住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梁山……柳如烟……
正这时,吴二狗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,嘴里还哼着小曲儿。
看到杨初,他咧嘴一笑:“杨大哥,你们回来了?怎么站在这儿发呆呢?”
吴二狗的笑容在杨初看来是如此刺眼。
他一把抓住吴二狗的衣领,怒吼道:“二狗,你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子爵府怎么会变成这样?舅公和舅婆呢?他们是不是真的?”
吴二狗被杨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。
他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杨…杨大哥,你…你冷静点…我…我慢慢跟你说……”
吴二狗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初。
“梁府!又是梁府!”
杨初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,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冰霜,带着彻骨的寒意。
“他们以前虐待公子,如今又害死了公子的舅公舅婆!这笔血债,我杨初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
吴二狗见状,连忙上前拉住他,语气焦急:“杨大哥,你别冲动!现在没有直接证据,我们……”
“没有证据又怎么样?!”
杨初猛地打断吴二狗的话,一把甩开他的手,怒吼道,“除了梁山和那个柳如烟,还能是谁干的?!他们早就看公子不顺眼了!现在又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,我岂能容忍!”
“我杨初本一乞丐,蒙受公子大恩,将我兄妹二人接回府内,给口饭吃,否则我们兄妹还在街边乞讨。”
“如今公子遭受如此欺凌,舅公舅婆也惨遭毒手……我杨初就算是死,也要拉梁家的那伙人垫背!”
“杨大哥,你先冷静点!”
吴二狗死死拽着杨初的胳膊,生怕他一个冲动就杀奔梁府。
“现在这样冲上去能解决什么?公子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!”
他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你听我说,没有证据,就算你冲到梁府,也奈何不了他们。反而会打草惊蛇,让他们更加警惕,到时候我们再想查明真相就更难了。”
杨初怒目圆睁,呼吸粗重,像一头困兽般挣扎着。
“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吗?!舅公舅婆的仇,难道就不报了吗?!”
“报!当然要报!”
吴二狗连忙说道,“但不能莽撞行事!我们要从长计议,找到证据,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!你先冷静下来啊!”
杨初怒目圆睁,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,鼻孔里喷着粗气:“我冷静个屁!舅公舅婆尸骨未寒,你让我怎么冷静?!梁家这群畜生,我非宰了他们不可!”
“宰了他们?然后呢?你陪葬吗?你妹妹小小怎么办?”
吴二狗加重语气,试图唤醒杨初的理智,“先跟我回公主府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辰哥,让他拿主意!”
“不用!你把小小带回去,我晚上自己回去见公子。”
杨初一把甩开吴二狗的手,眼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。
“杨大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