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辰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,像一只正在戏弄猎物的猫。
他慢悠悠地问道:“大娘,您这女儿芳名为何?何时与我相识?又是因何而故?您总得说清楚,也好让我这做鬼的,明白明白不是?”
老妇人额上冷汗涔涔,眼神躲闪,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。
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发觉不对劲儿了,开始议论纷纷,对着老妇人指指点点。
“我看呐,这老妇人就是来讹钱的,八成是看梁爵爷如今风光,想趁机捞一笔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要是真有这事,怎么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挑今天梁爵爷回乡祭祖的时候来闹?”
“就是,我看这老妇人面相就不像善类,说不定是她那女儿自己行为不检点……”
百姓们的议论声像针扎一样刺着老妇人的心。
她心虚地瞟了一眼梁辰,又看了看一旁不耐烦的何捕头,心一横,索性捂着脸哭嚎起来:“哎哟,没天理啊,光天化日之下,还有没有王法了?我一个孤老婆子,女儿死了都没处说理去啊!”
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,倒是让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动了恻隐之心,看向梁辰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怀疑。
梁辰倒也不恼,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妇人表演。
等她哭得差不多了,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:“大娘,您这戏唱得差不多了吧?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您要是真有冤屈,尽管说出来,我梁辰若真做了对不起您女儿的事,定当负责到底!”
梁辰此话一出,周围的百姓又是一阵交头接耳。
“梁爵爷到底是读书人,就是仁义。”
“可不是嘛,要是换了旁人,谁乐意管这种闲事?”
老妇人见梁辰如此说,心中暗喜,知道今日这局是做成了。
于是便想着趁热打铁,把这出戏演得更真切些,好狠狠敲诈梁辰一笔。
她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,哭诉道:“梁公子,你,你风流倜傥,我那苦命的女儿,当初也是被你俊俏的皮囊给迷了心窍啊……”
她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梁辰的神色,却见梁辰面色平静,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。
老妇人心里有些打鼓,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:“我那女儿,名叫小翠,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,当初你,你随梁老爷回乡省亲,恰巧遇见了我那女儿,你,你对她一见钟情……”
她说到此处,故意顿了顿,偷偷观察梁辰的神色。
却见梁辰突然笑了起来,那笑容里,却带着几分莫名的寒意。
“哦?是吗?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段风流韵事?”
梁辰这声轻笑,让老妇人心里咯噔一下,那感觉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,原本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愣愣地看着梁辰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梁辰看着老妇人这副模样,心中冷笑。
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,继续说道:“大娘,您这故事编得漏洞百出,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?我且问你,我几时随家父回乡省亲?我与你那女儿,何时何地见过?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可别怪我翻脸无情!”
老妇人被梁辰这番抢白吓得面无人色,支支吾吾半天,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周围的百姓见状,也纷纷明白过来,这老妇人分明就是来碰瓷讹钱的!
“好啊,我说怎么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呢,原来是来讹人的!”
“真是不要脸,连梁爵爷的主意都敢打!”
“就是,梁爵爷可是大善人,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!”
百姓们义愤填膺,纷纷指责起老妇人来,那唾沫星子都快把她淹没了。
老妇人见势不妙,就想脚底抹油开溜,却被眼疾手快的何捕头一把抓住。
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!”
何捕头瓮声瓮气地说道,像拎小鸡仔似的把老妇人提溜到梁辰面前。
“说吧,是谁指使你来的?”
梁辰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妇人,眼神锐利得像刀锋一般。
老妇人被梁辰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,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地,哭喊道:“梁公子饶命啊,是,是有人给了老婆子十两银子,让老婆子来,来……”
“让你来做什么?”梁辰追问道。
“让,让老婆子来坏您的名声,说,说您始乱终弃,害死了我的女儿……”老妇人不敢隐瞒,一股脑全招了。
“哦?是谁这么恨我,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”
梁辰挑了挑眉,眼中闪过一抹寒光。
“是,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公子,他,他还给了老婆子一张画像,说,说只要按照画像上的人说,事成之后,还会再给老婆子五十两银子……”
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