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笑?谭大人是在质疑本爵爷吗?”
梁辰面色一沉,将手中茶杯重重地顿在桌案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茶水四溅,有一半都溅到了谭英的脸上,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淌,浸湿了他的官帽。
谭英却是不敢有丝毫怨言,只得陪着笑脸。
慌忙用袖子胡乱擦拭着脸上、身上的茶水,心中叫苦不迭。
“这小祖宗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?难道是嫌我招待不周?也不应该啊,我这一上来就对他毕恭毕敬的……”
谭英心中忐忑不安,小心翼翼地赔笑道:“梁爵爷息怒,下官不敢,下官只是……只是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不明白?”
梁辰冷哼一声,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扔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吓得谭英浑身一哆嗦。
“本爵爷的话,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吗?”
梁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目光锐利地盯着谭英,“那本爵爷就再说得明白些。”
他微微倾身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这施家和刘府丞,一个欺压百姓,鱼肉乡里,恶贯满盈。”
“一个以权谋私,草菅人命,罪不容诛!”
“他们犯下如此滔天罪行,本爵爷身为朝廷命官,自然有责任将他们绳之以法!”
谭英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抚平官服上的褶皱。
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说道:“梁爵爷,您这话可就言重了。您是爵爷,身份尊贵,这一点下官自然不敢否认。”
“但是,下官身为朝廷命官,这柳州府衙,便是下官的职责所在,在这柳州府衙,下官的话语权,您看……”
他故意拉长了语调,斜睨着梁辰,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梁辰的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,谭英心中暗爽,他知道自己戳到了梁辰的痛处。
“咳咳。”
谭英清了清嗓子,继续说道:“再说了,您是万年县男,按理说,应该管理的是万年县的事务。”
“怎么突然跑到这柳州府来指手画脚,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,不合规矩啊?”
“你!你这是没讲本爵爷放在眼里啊!”
梁辰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谭英,你了半天,却说不出话来。
谭英眼珠一转,换上一副笑脸,和颜悦色地说道:“梁爵爷,您也别动怒,下官可不是有意要跟您作对,实在是这规矩不可废啊。”
“这样吧,您看这样如何,既然这件事涉及到您,下官自然要给您这个面子。”
“咱们就按规矩来,您呢,就作为原告,状告施家和刘府丞,下官这就升堂审案,如何?”
梁辰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怒火。
“好,那就依谭大人所言,升堂!”
谭英见梁辰答应下来,心中暗喜,连忙吩咐衙役们准备升堂。
不多时,公堂之上,谭英高坐大堂之上,惊堂木一拍,高声喊道:“带原告、被告!””
梁辰一身便服,站在堂下,目光冰冷地盯着对面被衙役押解进来的三人。
衙役们将三人带至堂前,三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。
正是施家家主施敬冉,以及他的夫人施刘氏,还有那面如土色的刘府丞刘敏元。
谭英拿起惊堂木,重重地拍在桌案上,高声喝道:“原告梁辰,你状告被告施敬冉等人,可有状纸?”
梁辰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三人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不过却没有回答谭英的问题,反而转头看向谭英,反问道:“谭大人,敢问这状告他人,一定要有状纸吗?”
谭英故作惊讶地问道:“怎么?梁爵爷这是要状告何人,竟然连状纸都没有准备好吗?”
梁辰冷笑一声,说道:“本爵爷今日是为家母讨回公道而来,状告之人正是这跪在堂下的施敬冉、施刘氏以及刘敏元三人!”
“哦?”
谭英故作惊讶地问道,“那梁爵爷倒是说说,你要状告他们什么?”
“本爵爷状告施敬冉等人草菅人命,虐待我的母亲,险些害她丧命!”
梁辰说到这里,双拳紧握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“岂有此理!”
谭英故作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,“这施家和刘府丞,真是胆大包天,竟然敢如此对待梁爵爷的母亲,简直罪大恶极!”
他转头看向施敬冉,厉声问道:“施敬冉,你可知罪!”
施敬冉抬起头,眼神阴狠地瞪了梁辰一眼,随后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。
哽咽的说道:“大人明鉴啊!小人冤枉啊!那沈氏,她……她是小人的一个下人,平日里好吃懒做,还偷窃府里的财物。”
“小人这才让人言语教训了她一顿,谁知……谁知她竟然,竟然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