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烟眼波流转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。
“老爷,是辰儿他……他如今是越发无法无天了!”
“真儿不过是说了他几句,他竟然下此毒手,活活打断了真儿的胳膊!”
“这要是传出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梁家苛待庶子呢!”
梁山闻言,眉头一皱。
随后看向梁真,沉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谁给你的胆子,敢在天子脚下私自斗殴?”
“尤其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间,你长脑子了吗?”
梁真眼珠子一转,哭诉道:“爹,孩儿冤枉啊!”
“孩儿只是在街上偶遇梁辰,好心上前打个招呼。”
“想劝劝他别出来从事贱业给府上丢人,孩儿这也没错啊。”
“谁知他竟然像发了疯一般,对孩儿拳打脚踢。”
“还口出狂言,说……说孩儿不配去参加科考!”
“还说咱们梁府都是,都是考裙带关系做的官。”
“爹啊,科考三年才一次,孩儿对不起您,对不起梁家的列祖列宗啊。”
梁真说到这里,一副伤心欲绝,自责无比的模样,看得柳如烟哗哗掉眼泪。
柳如烟抱着梁真的肩膀,心痛的说道,“这不怪你,是娘不好。”
“是娘以前对你四弟关心爱护不够,才会让他产生了误会,都是娘的错。”
“娘作为嫡母,若是再对他好一点,他就不会这么对你了。”
梁山看到妻子跟儿子悲痛欲绝。
自责悔恨的模样,心疼无比。
随后一股怒火直冲脑门,对梁辰这个私生子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。
“这小畜生不孝不悌!”
梁山勃然大怒,一掌拍在桌上,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,“这个孽障,真是反了天了!”
“若是再不好好教训他,他不知道什么是家法!”
“更不知道什么是父父子子,什么是伦理纲常。”
柳如烟看见丈夫暴怒,心中暗喜,但是嘴上却假意劝阻道:“老爷息怒,辰儿自小缺乏先生教导。”
“您别跟他一般见识,免得气坏了身子。”
梁辰语气缓和道,“你就别给那小畜生说好话了,你对他这么好,他领情吗?”
“他就是被他那娘给带坏了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!”
“真儿你好好养着,等你恢复好了。带着爹去找那个小畜生。”
“爹一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梁山怒气冲冲,拂袖而去。
“老爷,老爷您消消气啊!”
柳如烟装模作样的劝说着。
等梁山的背影彻底从母子二人的视线中消失后。
脸上皆浮现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。
“娘,还是您厉害,三言两语就把爹给说动了。”
梁真一脸谄媚的看着柳如烟,眼中满是敬佩。
柳如烟轻轻拍了拍梁真的手。
眼波流转间,透着一股子阴狠毒辣,“真儿,对付你爹这种粗人,就要用些手段。”
“你呀,还是太嫩了点。”
梁真狗腿的说道“孩儿以后一定多跟娘学习。”
“娘,那个野种害得孩儿不能参加科举,孩儿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柳如烟劝慰道,“那个贱种自然不能放过,不过真儿你也不要伤心,不走科举,咱们一样当官。”
“娘明天就去找你外公。”
梁真激动万分,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。
与此同时,在杨初的散播下,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都在议论着醉仙居即将开业的消息。
“哎呦喂,听说了吗?那醉仙居牛皮吹破天了,说什么他们酒铺的醉仙酿乃是古今第一仙酿,还说请了当朝太傅莫老做靠山,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!”
“切,莫老是谁啊?那可是皇帝的老师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桃李满天下,他能瞧得上一个小破酒楼?”
“我看啊,八成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借着莫老的名声招摇撞骗呢!”
“去去去,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瞧瞧不就知道了?”
“要是敢打着莫老的名声招摇撞骗,兄弟们砸了他的店!”
一时间,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,真真假假,乱成了一锅粥。
三日后,醉仙居门前人头攒动。
不少人都是听了这几日京城的传闻,特意来凑热闹的。
众人看着眼前这间毫不起眼的铺子,心中皆是疑惑不已。
这醉仙居与其说是酒铺,倒不如说是一间略大的民房。
门前既没有招幌,也没有酒旗。
更别说那些酒肆惯用的宣传手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