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的静室,烛光摇曳。蓝湛和魏婴相对而坐,准备用膳。桌上摆着的药膳散发着独特的气味,魏婴看着面前的饭菜,小脸皱成了一团,那模样苦兮兮的。但他还是拿起筷子,强忍着苦味将饭菜往嘴里送,或许是因为流浪太久,不想给别人添麻烦。
蓝湛静静地看着魏婴,眼神中满眼心疼。他从小在蓝家长大,早已习惯了这种带着苦味的饭菜,可魏婴不一样。
蓝湛忍不住开口说道:“魏婴,若是吃不惯,便不要勉强。”
魏婴嘴里含着饭菜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没事的,蓝湛,能有饭吃就很好了。”说完,又艰难地咽下一口。
蓝湛眉头紧皱,说道:“不必这般委屈自己。”
魏婴抬起头,冲蓝湛露出一个笑容,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:“蓝湛,我真的能吃,不苦的。”
蓝湛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魏婴,日后在蓝氏,不会让你再受苦。”
魏婴眨眨眼睛,说道:“蓝湛,有你在,我不觉得苦。”
蓝湛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,他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魏婴的头。
看着魏婴乖巧的模样,蓝湛心中暗想:明日让兄长去彩衣镇给魏婴买些他爱吃的。想到这儿,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。
此时,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进屋内,给房间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。微风吹过,带动着窗幔轻轻飘动。
蓝湛收回手,说道:“早些歇息吧,魏婴。”
魏婴点了点头,打了个哈欠,便爬上了床。
蓝湛替他掖好被角,看着他闭上眼睛,呼吸渐渐平稳,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,吹灭了蜡烛。
半夜时分,蓝湛起初只觉胸口仿若被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住,闷得厉害,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。下意识地想要扭动身子,试图摆脱这股莫名的重压,然而就在这时,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湿润温热。在这迷糊混沌之间,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,直到听见魏婴那极力压抑着的、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小声哭泣,才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。
蓝湛连忙坐起身,将床头的灯点亮。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,映照出魏婴那满是泪痕的小脸和羞愧低垂的脑袋。
蓝湛心疼地看着他,轻声说道:“魏婴,莫哭。”
魏婴咬着嘴唇,抽抽搭搭地说道:“蓝湛,我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蓝湛温柔地笑了笑,说道:“无事,来,我为你换衣。”说着,他将魏婴抱到榻上,动作轻柔地为他褪去湿了的衣物。
魏婴红着脸,不敢看蓝湛,小手紧紧揪着衣角。
蓝湛一边换衣,一边安慰道:“魏婴,这没什么可难为情的,只是个小意外。”
魏婴吸了吸鼻子,说道:“蓝湛,你会不会嫌弃我?”
蓝湛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,说道:“胡说,我怎会嫌弃你。”
换好衣服后,蓝湛显得有些笨拙地将床重新铺好。他额头上微微沁出了汗珠,神情却格外专注认真。
弄好之后,蓝湛温柔地将魏婴抱到床上,小心翼翼地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。
魏婴乖乖地窝在蓝湛的怀里,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。
蓝湛轻轻为他盖上被子,说道:“睡吧,魏婴,今晚好好睡。”
魏婴眨着还有些湿润的眼睛,说道:“蓝湛,你也睡。”
两人躺下后,不多时,魏婴便沉沉睡去。睡梦中的他不老实,翻了几个身,竟滚到了蓝湛的身上。
蓝湛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弄醒,却也没有推开魏婴,只是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相憨甜的小魏婴。
魏婴的小嘴微张,呼吸均匀,一只小手还紧紧揪着蓝湛的衣襟,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。
蓝湛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魏婴能睡得更舒服些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,给这温馨的画面增添了几分静谧的美。
不知过了多久,蓝湛也在魏婴的陪伴下再次进入了梦乡。
次日卯时,天色微明,蓝湛准时醒来。他轻轻地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魏婴,轻声说道:“魏婴,该起身了。”
然而,魏婴只是翻了翻身,嘴里嘟囔了几句,又继续呼呼大睡。蓝湛无奈地看着他,眉头微皱,心中不禁有些生闷气,想着平日里自己都是严格遵守作息,这魏婴怎如此贪睡。
可是看着魏婴那睡梦中依然带着几分憨态的模样,蓝湛又实在不忍心强行叫醒他。他坐在床边,双手抱胸,脸色阴晴不定,一会儿瞪着魏婴,一会儿又无奈地叹气。
窗外,鸟儿欢快地鸣叫着,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地上,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。
蓝湛又尝试叫了小魏婴几次,可魏婴依旧睡得香甜,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。蓝湛咬了咬嘴唇,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的景色,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。
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