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舞宴的前夕,小念钻进淡蓝色的纱帐中,却不料在枕头上摸到了一块粗糙的布料,拿起一看,是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书写的羊皮纸。
随着羊皮纸慢慢展开,她瞪大了眼:
1你是公爵的独女,嬴念
(你的身份还待发现,并不能确定这是)
2想要安全的话,请待在林啸风身边
(他会永远爱你)
3没有任务哦,小念
(请放弃回到现实世界的可能)
瘦金体的字仿佛刚刚被写成,用手一抹,还可以划出墨痕,每个回答下都有一排小小的用蓝墨水写成的字,字的主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,毫无生气。看到这些字,总让人的心里不禁泛起悲伤。
这羊皮纸成精了?!
头痛欲裂,见那羊皮纸底下有一行刚刚浮出的小字:抽屉里有日记本。
小念找出日记本,烫金封面,纸质厚实,飘着股书页特有的香气。日记本有主人,字迹娟秀大方,像是女孩子。遗憾的是,只有断断续续的几行字,日记本有烧毁的痕迹,还有些字看不清了。
“最近总感觉心悸,莫名其妙忘东西,克莱尔医生也没办法治,我好害怕。”
“幸好有小风陪着我,他总能让我心安。”
“遗忘与死亡有什么分别?我讨厌这样的自己,我像漏斗,什么也留不住。”
“我叫嬴念,我是妈妈唯一的女儿。”
“别去西角楼!!”
……
“我是谁?”
小念心悸,冷汗唰一下子从皮肤中渗出,这本日记似乎有魔力,将她拉入了恐惧的深渊。她的指尖泛白,在帘外月光的折射下,淌出微微的半透明蓝光,像冰棺里的尸体的手,她没忍住,大喊了一声。
不多时,门外传来了敲门声:&34;小姐,你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?&34;是小风的声音。
她使自己保持镇定,用轻松的口气说:&34;没事的,我刚刚做了一小段噩梦。&34;
&34;需要我来陪小姐么?&34;
&39;&39;不用。&34;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漠疏离,忙又补上一句,&34;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。&34;
&34;好,小姐有事可以随时找我。&34;
小念缓缓理清自己的思路:貌似是原主有失忆症,在遗忘即死亡的条件下,就是在原主彻底&34;死&34;后,自己趁虚而入。从文字来看,原主和小风的关系很好,初步判定小风是值得信任的人。蹊跷的是,一句毫无必要强调的“我是好好唯一的女儿”和命令般的“别去西角楼”。
自己总不能永远留在这里,也许这两条线索就是回家的关键。
第二日傍晚,舞宴即将召开。
小念今天有如从古画中走来的秀美少女,卷袖里的亭亭玉兰花,月影婆娑,荡漾在她银白的裙边,银蓝的轻纱钩成蕾丝边,柔和了生人勿近的气息,她慢慢走下台阶,心里扑扑跳个不停——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大场面!
每个人都穿得漂漂亮亮,金丝银线熠熠生辉,与十多米高的玉色吊灯相呼应。
小风在楼梯口看着她,难掩眼中的惊艳,小念也注意到了,面颊绯红,暗想:眼睛大一些,就是藏不住心思。
小时候在杂货铺里五块钱一本的童话故事里,帅气的王子与美丽的公主在一起,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。这样的结局,她如何也看不腻,此时此刻,她当上公主,奔向他,在一片金碧辉煌中,有幸福触手可得的错觉。
小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想牵着她。
“亲爱的公爵小姐,我可以邀您跳一曲舞吗?”
“嗯……嗯?”
并不是想象中小风温柔的嗓音,她吓一跳,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贵族公子,急急忙忙想抽回手,却被那人用力握住,一步一步将她牵下台阶。
“这……”她懵懵的,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贵妇人,发型像一坨精致的颇有艺术气息的大便,引人侧目。贵妇开口像表演歌剧:“奥罗拉小姐,这位是森里伯爵,年少有为,今天特地来邀请您共舞,您可要给我们脸面啊!”
这个所谓的森里伯爵笑眯眯地看着小念,像聊斋里拦路的狐狸,一双眼睛十分勾人。
“森里伯爵倾慕您已久,要不是我看他诚恳,我才不肯向您引荐他呢!”
小念尴尬得想死,扭头寻找母亲,母亲明明说随便应付就行了。可现在,那位女公爵正坐在高高的王室看台上,和他的弟弟国王谈笑风生——她不可能看不见她,她故意的。
每个人似乎都配合好了一样,把宴会的中心地段让给森里伯爵和小念,小念不得已转向对面的男人。
丰神俊朗,一双丹凤眼着实勾人心魄,说句绝世大美人也不为过,身上散发着淡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