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了?别哭!”池厉辰抹去池一一的泪滴,将人揽入怀里。
“我知道,这个事实让你难以接受,生活了十几年的家,喊了十几年的爸妈,我觉得你可以对一些事情释怀,比如我妈对你不友好的态度,究其根本,是你们没有血缘,虽然我这样说你会觉得很残忍,但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,等你大学毕业,我会娶你,那个时候我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,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,知道吗?”
池厉辰不再说话,就这样拥着池一一,她需要一个消化的时间,时间是治愈一切心伤的良药。
池厉辰的话让池一一的世界颠倒了,没有血缘,怎么会这样!那自己是哪里来的?自己还为得不到妈妈的爱而委屈,在人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,你有什么好委屈的?有什么资格得到一个没有血缘的人给自己爱?
池一一迷茫了,她该何去何从?她的家在哪里?眼前的哥哥也不再是哥哥了,他说喜欢自己,说得轻松,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知道真相,而她呢?要怎么去面对这样一个身份的转换,池一一是喜欢这个哥哥,但只是对哥哥的喜欢。
现在最喜欢,最疼爱自己的哥哥也没有了,池一一在这个世界上只剩她自己了,她一直寄生在一个用谎言与假象造就的童话世界里,在这个故事里,只有自己一人没看过剧本吧!
现在谎言被戳破,一切都结束了。
“你送我去国外吧!”池一一流干了最后一滴泪,低声说出这个对大家都好的决定。
“不行!你必须留在这里!你要去学你喜欢的国画!”池厉辰扶着池一一的肩头,看着那没了光彩的双眼。
池一一晃了晃僵直的脖颈,“进不去了!我现在的状态没法去参加考试!”
“不用担心,我会送你进美院!你安心在家里休息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!”池厉辰轻吻了下池一一的眼角,把人带进怀里。
池一一眨了下眼睛,侧过头,透过那道窄缝看去,感觉自己像楚门一样可怜,眼前那道缝就像通往异世界的出口,她要去那边看一看,她要远离现在的世界。
“我去拿药,你把药吃了,再睡会儿。”
见池一一不再说话,池厉辰松手,取来医生配的药,用温水调好药剂,池厉辰慢慢将勺子送到池一一唇边,池一一微蹙了下眉。
“会有点苦,吃完药给你拿糖。”池厉辰知道池一一不喜吃药,温声哄着。
池一一张开嘴,将勺子含住,抿去勺内苦到心里的药汁。
“一一真乖!喝水。”池厉辰弯着唇角像哄小孩子一样,把水杯递给池一一,池一一接过喝了几口,咕噜着冲淡嘴里的苦味。
池厉辰起身从客厅拿来糖罐打开盖子,池一一挑了一颗。
“躺会儿吧!我就在外面,不舒服了叫我!”池厉辰拿掉垫在池一一腰间的枕头,小心的托着脑袋,慢慢把池一一放平,将碎发顺在耳后,轻抚了下脸颊,起身离开。
裹着蜜桃味的糖果,池一一侧过身,鼻尖贴近枕边,池厉辰身上特有的味道扑入鼻腔,淡淡的檀木香混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,这熟悉的味道陪伴池一一多年,总是能让她无比安心,池一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。
只是刚一闭眼,昨晚那心惊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,池厉辰血红的双眼,滚烫的,坚如石块的身体重重的压在身上,粗重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,烫得她浑身颤栗不已。
池一一拉紧被子缩成一团,小小的身子轻颤着,昨夜可怕的场面让池一一不敢再闭眼。
目光呆滞的池一一眼神空洞的望着虚空,努力的不去回想昨晚的画面,可是喜欢画画的她习惯了记住每一个画面的细节,她越是刻意不去想,那些画面越是挥之不去,池一一烦躁的坐起来抓了抓头发。
池一一看向门口,她想出去,她想画画,她要宣泄,她想把脑袋里的东西画出来,把它们从脑袋里擦去,可是她不敢面对池厉辰,他一定坐在客厅沙发上,只要自己一开门他就会过来。
池一一起身在屋里轻轻翻找着,好在从沙发前的矮桌里找到一个笔记本和一支中性笔,池一一翻看下,应该是池厉辰平时看书做摘抄用的,已经使用了大半。
池一一拿着本子回到床上,靠在床头上打开本子,只停了两秒,池一一手中的笔飞快的动了起来。
很快一幅纯黑的画面跃然纸上,是昨夜池一一被惊醒的画面,漆黑的夜空中一道刺眼的闪电,昏暗的房间内,一个小姑娘坐在床上侧头看着那道黑暗中的裂缝。
接着,一幅,二幅,三幅……
池一一一边画着,小小的身体边颤个不停,不断涌出的泪水一次又一次模糊了视线,直到画干了笔芯里最后一线墨水。
随着握着笔的手不再有动作,池一一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,瘫倒在床上,视线渐渐模糊。
池厉辰给池一一做了一碗清爽的鸡汤面,摘下围裙,池厉辰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