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叶锦沫说话,周雨冰一脸烦躁:“他做错了事就该罚,周氏就该破产!妈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!”
“啪”,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。
周母眼眶蓄泪,停留在半空的手还在发抖。
周雨冰梗着脖子,不肯退让。
“今天要是她不跟我去医院,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!”
“妈……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叶锦沫冷不丁开口。
周雨冰拉住她:“锦沫这件事和你没关系,是我爸做错了事……”
“没事,周夫人不是说周总病了么,我正好去探望一下。”
三人一起上车,赶往医院。
一进病房,传来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。
“老周 ,你看谁来了!”周母擦干眼泪,快步走到病床前,扶周父坐起来。
叶锦沫这才看清,前几天在医院门口气势凌人叫嚣的中年男人,此刻头发花白,仿佛老了十岁。
她淡淡扫了眼床头柜,放着一个绿色的小瓶,是复方丹参滴丸,主治冠心病心绞痛。
见她进来,周父不似之前的凌厉,苍老一倍的脸上带着讨好:“叶小姐,求你,让季总停手吧,我这身体折腾不起了……”
她听得一头雾水,季司宸做了什么?
周雨冰冷嗤,小声嘟囔:“自作自受
!”
她抽了把椅子,坐在一边玩手机。
周母拿出手机,打开最近的股票趋势图,解释道:“最近几天周氏的股票大起大落,客户全跑光了,只剩下一些小的经销商苟延残喘,我们去申请破产被拒绝,现在到处欠债,我们已经还不起了……”
说着,她哽咽出声:“不让我们申请破产,公司里的东西不能变卖,我们还不了钱,这几天,每天都有人堵在家门口,骂的骂,泼油漆的泼油漆,我们已经不敢回家了……”
一番话下来,她大致明白了。
季司宸这招,比让周氏直接破产更残忍。
就像一个濒死的人,用参片吊气,半死不活,十分痛苦。
同情吗?
不。
因为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,是他们咎由自取。
周母见她不为所动,哭泣的脸上露出不解:“你不想说些什么吗?”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叶锦沫脸色淡漠。
她撇了眼一旁的周雨冰,见丝毫没有伤心的神色。
周父忍不住咳了几声:“叶小姐,我都这么惨了,一夜白头,又突发心脏病,你就不能放过我吗?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?”
“是我逼着你给我造谣么?”女孩淡淡抬头,轻敛眼皮,语气清冷,“周总有没
有想过,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“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,你至于让季总这样报复?我实话告诉你,你这么小心眼,是进不了季家大门的!”周父心中有气,连带话也带了尖利。
叶锦沫摇摇头,失望的看向他:“到现在这个境地,你还在嘴硬,周总,如果我没有季司宸撑腰,只是个普通人,那你在医院门口说那些话,是不是就没人追究?如果是个普通人,因为你那些话带来的舆论压力,你可曾想过?”
“不不不,我没这么想……”
“但你这么做了,成年人,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人,今天我们既然见面了,我也不妨告诉周总,我不是什么圣母,你们也不用道德绑架我,你等着收法院传票吧!”
说完,她离开病房。
周雨冰也跟着出去。
走廊上。
叶锦沫一脸抱歉:“雨冰,对不起……”
“锦沫,你做得很好!”
周雨冰拍拍她的肩膀,叹了口气,默默走到窗边:“我希望我爸去坐牢。”
“我从小在外公身边长大,我妈生下我就围着我爸团团转,从没管过我,所以我对他们没有太多感情,我外公从小就教导我,要做个正直的人,我爸和周悦做了错事,必须收到惩
罚。”
她突然哽住话头,眼眶泛酸,转身看向对面的女孩。
太阳光从窗外照进来,洒在叶锦沫脸上,她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金光。
“三年前,我回到周家,有好几次,半夜,我爸他进了我的房间……要不是我强烈抗拒,只怕他早已经把我……我妈知道了,还为他说好话,他那个人,风流成性,不是好人。”
说完,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润。
叶锦沫心疼的看着她:“所以你才去学剑术?”
周雨冰点头,紧紧握着她的手:“锦沫,我知道你有本事把他送进监狱,不用顾及我。”
~
病房里。
周父看着助理送来的法院传票,顺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摔在地上,气得胸口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