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用完晚膳,濮阳琙又拉着长孙媞温存一番,才恋恋不舍地返回大长公主府。
仲孙莹见他微醺的模样,以为是在宫里喝醉了,心疼得一肚子的话也顾不得说了,赶紧叫他回房休息。
濮阳琙回到山君园,玄一已经备好热水沐浴,他径直走入净房,浸入水中方才觉得一天的疲惫得到了片刻舒缓。
他微微阖着双眸,氤氲的热气萦绕着周身,形意用勺子帮他淋遍全身,沐浴之后,伺候他擦干水分,穿上寝衣。
玄一给他端来一碗解酒茶,喝了之后,他倒头躺在榻上。
许是今日和阿媞一起喝的酒太醉人,他很快便睡着了。
夜风微凉,他感觉有点冷,朦朦胧胧间看见阿媞身着寝衣过来给他拉被子,他心中不禁一喜,拉着她的手道:“阿媞你来了。”
眼前的女子身着一套轻纱寝衣,黑丝如瀑,她的手指微凉,葱白指尖缓缓地抚上他的面颊。
濮阳琙一把抓住她的手,柔夷软若无骨,他的眼眸骤然睁开,阿媞的手掌布满薄茧,不会是这般柔软。
一阵馥郁的香风飘来,那种混沌的感觉似乎又加深了,眼前的女子被他握着手,将自己往前递送了一寸,开始抬手解他的衣裳。
濮阳琙觉得身体有些无力,离仙醉的后劲居然有这么大,令人侧目,他身上的寝衣敞开,凉风刮入,心智恢复了一丝清明,他定了定神,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,一双手试图继续给他解开寝衣,那面颊略带羞窘,分明是山君园里的侍女妙音。
他顿觉不适,一把推开妙音,妙音被他推开,有一丝慌乱,柔声唤道:“世子爷,世子爷。”
濮阳琙听到她的声音,更加清醒,他身上依然无力,妙音的身躯贴过来,让他的身子升腾起一股莫名的躁意,他朗声喊道:“玄一。”
门外没有应答。
他又叫道:“形意。”
形意也没有应答。
濮阳琙看着眼前依然如藤蔓贴在身上的女子,胸腔中像是有一团火球在燃烧,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,吼道:“滚。”
那妙音被推得一个趔趄,往后退了几步,濮阳琙摔下床,从床角的柜子里翻出一把短匕首,指着妙音道:“出去,再不出去,就杀了你。”
妙音看他拿着匕首的手有点不稳,上前一步便抢他的匕首道:“爷,匕首危险,小心伤了您自个。”
濮阳琙双目猩红,眸光由于更加清醒变得愈加凌厉,躲过了妙音的抢夺,反手抵着妙音吼道:“滚。”
妙音被吓到了,骇得脸色苍白,仓皇跑出了房间。
濮阳琙依旧坐在地上,脑子里依然断断续续有混混沌沌的模糊感,体内的躁意并未得到任何缓解,为了防止妙音去而复返,他拿起匕首朝自己的左臂上刺了一刀,斑驳血色染红了寝衣,他的神智终于更加清明,强撑着起身走出房间,看见玄一躺在外间的榻上睡得正酣,他继续往前走到院子,唤了声:“来人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再也支撑不住,又倒了下去。
终于有院子外面值夜的守卫听到喊声跑进来,看见他左臂血迹斑斑,赶紧叫人一起把他抬入卧房,并叫来府医诊治。
大长公主仲孙莹和清渊侯濮阳懿也被惊动了,看到榻上昏迷的濮阳琙,心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:“琙郎是遇刺了吗?”
值夜的守卫道:“回禀公主,世子爷是从房内出来,并未有刺客的痕迹。”
府医把脉后对大长公主道:“世子爷恐怕是误食了七情香,老朽需得赶紧开个方子给他疏通解表,服药之后应该无碍。”
仲孙莹怒道:“何人如此大胆,居然给世子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”
一旁站着的妙音顿觉冷汗涔涔。
值夜的玄一睡得昏沉,一帮人都没有将他叫醒,府医把脉后道:“这位大人是喝了迷药才昏睡过去,老朽开个药方,你们给他煎碗药汤服下。”
遂开药方写下个方子,锦心和妙音拿着药方进了后厨煎药。
濮阳琙服了一碗药汤,左臂也被妥善包扎,形意给他擦了一遍身子,继续昏睡过去。
翌日辰时,濮阳琙终于苏醒过来。
头痛欲裂。
一抬眸,桌子上趴着仍旧睡着的形意。
他觉得口干舌燥,叫了声:“水。”
形意立马惊醒,惊喜道:“爷,您醒了。”
桌子上的紫砂茶壶中茶水已凉,形意便道:“小的去给您倒点热茶。”
然后便拎着茶壶小跑出去。
濮阳琙看了看自己的左臂,回忆起昨夜种种,眸中闪着冷冽的光。
喝罢一盏热茶,他的精神终于恢复,开始晨练。
玄一也醒了,浑然不知昨晚的事,鞍前马后为他拿巾帕擦汗。
濮阳琙问道:“昨晚你喝了什么?”
玄一有点丈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