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烦你把这封信交给关门主。”
鬼术营死士接过密信,将甬道的地形图交给林牧后离去。
林牧坐在石床边,看着手中的地形图,长叹了一口气。
薛占奎将薛燕的尸体火化后,带回了燕回阁。
羽柠驾着马车一路向着迕远巷狂奔。
羽乐坐在软榻上,马车里是他熟悉的茉莉香。
“羽柠,嫂嫂有没有说发生了何事?为何要逃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她只说让咱们去迕远巷找她师父凌一!”
羽非墨整理茶案时,发现了暗屉里的避子药,悄悄放进了最里处。
羽柠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大人的事你少管!”
羽乐细细打量马车的陈列,盯着隔扇内的卧房看了许久。
“听说这是表哥为了嫂嫂特制的马车,不仅防风防雨,还自带机关,关键时刻可以保命!”
羽乐心知,苏槿对林牧而言不可取代,可他的心,还是不由得失落起来。
宝华殿
叶庚华正试着理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林牧借着甬道潜入了宫中。
守城大战后,尘彦告知关山月,储君安危关乎江山社稷。
于是关山月便下令将甬道挖进了皇宫,直通宝华殿。
小方眼前闪过一个黑影,还未来得及呼救便晕倒在地。
叶庚华见到林牧,冲下龙榻,揪起林牧的衣领质问:“为什么杀她?”
林牧冷言道:“她本就是将死之人,杀与不杀,有何分别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若我没猜错,薛燕应该命不久矣。”
“那你何必要动手?”
“当年她联合皇后陷害我娘,这笔账迟早要算,对陛下而言薛燕是个好母亲,但对旁人来说,就未必了。”
叶庚华心知,自己能登上皇位,离不开薛燕的筹谋,她背地里做的事也并不光彩。
“你真的是?”
林牧挣脱了叶庚华的手,背对着他道:“我今日来可不是认亲的!”
“林牧,朕不想与你为敌。”
“上一辈的教训还不够么?”
叶庚华快速走到御案旁,取出飞虎令,丢给了林牧。
“母亲的病朕自会调查,此事只怕是有人背后操纵。”
“陛下还不算笨。”
“说起来也怪朕,暗卫营暗中调查朝中大臣,触碰太多人的底线,只怕,你有阵子不能回家了。”
叶庚华登基时,下令铸造飞虎令、朱雀令、麒麟令和玄武令,麒麟令交给了凌一,朱雀令由白向阳带去了羌南。
林牧进宫前,已做好了被抓的准备,想不到叶庚华却反其道而行。
“陛下!”
“煽情的话就不说了,朕也想借此次机会,将这些试图指点江山之人绳之以法!”
林牧拿到飞虎令离开了皇宫,白歆竹从偏殿走了出来。
“你下令通缉他,他却依旧一口一个陛下,可见侯爷是个心正之人。”
“朕知道,朕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母亲的死,心里悲愤难消。”
“对母亲来说,未尝不是解脱。”
为了快速引出幕后黑手,叶庚华连夜发皇榜,全国通缉林牧和苏槿。
翌日早朝,叶庚华主动提出成立秘阁,全力调查暗卫营和神机营。
令叶庚华没想到的是,竟有大半官员毛遂自荐。
叶庚华心里十分沮丧,曾以为盛国虎视眈眈,是最大的隐患,可如今的局面,让他感到力不从心。
林牧回到玉华洞,苏槿已经醒来,正在看林牧留下的信。
石门打开后,她半瘸着扑到了林牧的怀里。
“陛下怎么说?”
林牧把飞虎令交到苏槿手上,抱着她放在是床上。
“腿还疼么?”
“不疼了,林牧,陛下是想让你做饵,助他找到背后的操纵者?”
“什么都瞒不了你。”
“历朝历代,但凡涉及皇权,没有不流血的,即便他信任你,他背后那些追随他的人,又岂会放过你?”
“薛燕早就算到了,叶庚华若信我,我定会助他揪出背后的奸臣,若不信我,我就是下个林怀安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为人臣下者,有谏而无讪,有亡而无疾。”
苏槿愤然起身道:“这话前半句还能听听,后半句实在荒谬!依我看,君暗臣谄,君明臣忠!”
“可我的确杀了他的生母。”
“薛燕一生又做了几件好事?陛下倘若是明理之人,自有分辨是非的能力。如今这算怎么回事?反倒是咱们亏欠他了?”
苏槿越想越气,一拳震裂了石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