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庚华躺在软榻上,闭目养神。
曹玉珂被贴身宫女拉到一旁劝说:“娘娘,这失了宠的妃子,大多活不长啊。”
曹玉珂只有十四岁,她勾着头偷看叶庚华,骑虎难下。
“他不是喜欢白姐姐吗?男人果然没一个长情的!”
突然身后的小宫女用力一推,曹玉珂踉跄着被推到了叶庚华身旁。
叶庚华忽然睁开眼,看着曹玉珂问道:“你做什么?”
曹玉珂没办法,硬着头皮说道:“臣妾想了想,陛下来都来了,要不还是睡床上?”
叶庚华看她身后偷笑的宫女们,怒喝道:“都出去!”
曹玉珂以为是自己惹怒了他,吓得不敢说话。
叶庚华低声说道:“你爹把你弄进宫里花了不少钱吧?”
曹玉珂没想到叶庚华对一切了如指掌,怕连累家人,连磕了几个头求饶。
“起来吧,以后装病这招就别用了,不想侍寝就直说,朕又不会吃了你!”
“您都看出来啦?”
“还用看么?侍寝前御医没给你诊过脉?”
年纪尚小的曹玉珂顿觉自己愚蠢,当即红了脸。
叶庚华见她心思单纯毫无城府,拉着她进了寝殿。
曹玉珂手心全是汗,跟着他刚进门,小方就遣散了守夜的太监宫女们,亲自守在房门口。
曹玉珂心想,这下完了,彻底躲不过了。
她坐在床边,半晌不说话,也不脱衣服,就呆呆地看着叶庚华。
“你跟郑元香还真是天壤之别。”
叶庚华牵她的手,曹玉珂脑中尽是爱人沈吟秋温柔爱抚的模样,立刻缩回了手。
叶庚华发觉她十分抵触,内心如释重负。
“你不想侍寝?”
曹玉珂大脑一片空白,面对叶庚华直白的提问,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。
“那好办,朕今后过来,你就安心睡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朕不喜欢强人所难。”
“陛下是想让臣妾陪您演戏?”
“与其说是演戏,不如说互助互利?”
曹玉珂迟疑了片刻,问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叶庚华双手扶着曹玉珂的肩,附在她耳边低语:“尚丝局新晋宫女沈吟秋,聪慧伶俐,做你这玉芙宫首席女官可好?”
曹玉珂听到了沈吟秋的名字,激动地浑身发抖,一脸惊愕地看着叶庚华。
原来郑元香的底细被暗卫营查出后,叶庚华派玄英亲调查曹玉珂。
本想抓个她的短处做交易,却意外发现了曹玉珂的闺中秘事。
于是派人找到沈吟秋,悄悄带进了宫。
“她真的来了?”
曹玉珂眼中含泪,从父亲决议要送她进宫起,她已心如死灰,连沈吟秋最后一约都未赴。
她以为她会恨她,怨她。
听到沈吟秋进宫的消息,曹玉珂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,主动抓着叶庚华的衣袖连连点头。
叶庚华的父亲叶熙成后宫拥有无数美人,嫔妃们为了争宠尔虞我诈,不惜把手伸到了皇子们的身上。
叶庚华也因此,从小就被送出皇宫,过了十余年的独居生活。
叶庚华登基时,父亲叶熙成留给他的是一个国力凋敝、奸臣当道、民生多艰的江山。
他不愿悲剧重演,在后宫采选一事上,也只选了三个人。
即使如此,也难抵贪墨之人的钻营谋利。
叶庚华选择白歆竹,最初是因为她的父亲白向阳身怀大义,清正廉洁,在朝堂之上将叶庚华的封赏慷慨捐赠国库,此等胸襟让叶庚华钦佩不已。
于是,他派人私下调查了白家,得知白家几代忠良,除了白歆竹的曾祖父白伦庆曾得到叶禹臣的重用外,其他人多数仕途坎坷。
曹玉珂是薛炳坤牵线搭桥送进宫的,他想借助曹万金及其背后浙商们的财力,助叶庚华安邦治国。
叶庚华心知肚明,却依旧选了白歆竹做皇后。
他坚信,在贪墨成风、卖官鬻爵的盛况之下,白家能独善其身,教出的女儿不会差。
直到那日上元节偶遇白歆竹,再次让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殿选当日,面对叶庚华乳母齐嬷嬷的提问,白歆竹不畏龙鳞,敢于直谏,铿锵有力的回答振聋发聩,得到了叶庚华的赏识。
婚后,白歆竹温柔敦厚,心如细发。
她像山涧的涓涓细流,无声无息地,在他心涧流淌,汇成一潭深不可测的碧水。
白向阳性格耿直,大公无私,得罪了不少人。
白歆竹作为皇后,稍有差错,就会成为众人摧毁白家的利剑。
翌日
小方亲自在叶庚华的起居案上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