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元香主动上前,熟练地卸下他的玉带。
叶庚华脑中闪过白歆竹笨手笨脚的模样,皱起了眉。
郑元香身材傲人,将宫服撑得饱满,胸前挤出的鸿沟若隐若现。
她主动脱下了衣衫,着一身轻纱,扑进叶庚华的怀里,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。
“请陛下垂怜。”
叶庚华不知为何心烦意乱,他紧闭双目,由着郑元香哄诱。
她拉着叶庚华走进暖帐,跪坐在床上,勾着身子索吻。
叶庚华不由得后退,“小方!”
“奴才在!”
“朕头疼得很!”
小方心领神会,“这都子时了,您从午时忙到现在,就没歇过,头能不疼吗?快去传太医,给陛下瞧瞧。”
说罢扶着叶庚华起身,麻利地为他穿上了衣服。
郑元香心里委屈得很,却低声说道:“陛下为国操劳,身子要紧。”
她穿好衣服,走到叶庚华身边,伸出手指为叶庚华揉捏太阳穴。
小方见郑元香仍不死心,连忙说道:“奴才去迎一下谢太医。”
他一路小跑着,跟慌张赶来的谢太医撞个满怀。
“方公公,陛下昨日看诊,还好好地,怎么忽然头疼?今日吃得什么?”
小方抓着谢太医的手腕,小声说道:“陛下是有些东西吃不下,缺个由头。”
谢太医看了一眼前方的毓庆宫,心领神会,“老臣明白了。”
谢太医为叶庚华诊脉,捋着胡须说道:“陛下整日坐着批阅奏章,气血虚弱无法滋养筋脉,容易湿邪入体啊!”
“朕头痛欲裂,实在难忍。”
“您这是典型的湿邪滞留筋脉,引起痹阻,陛下可觉得手有些麻?”
叶庚华连连点头:“爱卿真是神了,朕这手还真有些不听使唤。”
“陛下这几日还是多休息,每日抽一个时辰,臣为您针灸推拿,否则恐落下病根。”
郑元香一脸失落,低声说道:“既然陛下龙体欠安,还是听太医的吩咐,早些休息。”
叶庚华看了一眼郑元香说道:“今儿天色晚了,你先歇息吧,小方,扶朕起来。”
小方扶着叶庚华,乘着轿辇回了宝华殿的暖阁。
凤仪宫
白歆竹紧闭门窗,潜心抄写经书,前面几页井然有序,字字端正,看着眼前这一页,分明乱了章法。
她收了纸笔,独坐在桌前,看着窗前的宫灯,想起叶庚华,咬着唇将头埋进衣袖偷偷哭了起来。
四喜蹲在门外,不敢发出声音,静静地守着她到天亮。
白歆竹和衣而卧,一夜未眠。
刚过三更天,她拉开房门,四喜踉跄着倒在她脚下。
“娘娘,您怎么现在起来了?”
白歆竹看着四喜泛红的双眼,搂着她说道:“四喜,我心里憋得慌。”
四喜拍着她的背笑着说:“趁他们都睡着,小姐练练拳,发泄一下?”
白歆竹脸上显了笑意:“四喜,你真好!下次我再发脾气,你就出去别搭理我!”
“你是主子,我是下人,你对我发脾气不打紧的。”
白歆竹搂着四喜说道:“不,四喜,你是家人。”
四喜热泪盈眶,推着她到院中,“快去练拳,练上一个时辰,小姐指定心情大好!”
白歆竹看了看身上的华服,“等我换身衣服!”
她一身行武装扮,赤手空拳,出手看似软绵,力道却重如霹雳,自带拳风。
寂静的深宫里,主仆二人站在漆黑的院子里,像似回到了白家后院一样惬意。
白歆竹拳风威猛,势如风雷,呼呼声响彻庭院。
她集中意念,将心里的难过附于拳上,虎步生风,气吞山河。
她庆幸这一夜天空阴霾,不见月亮,四喜就看不到她脸上的泪痕。
白歆竹心乱如麻,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,心底仿佛生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刺,在她心尖上划过。
那种抓不住又摸不到的隐痛,让她感到无助。
她一想到叶庚华此时正与旁人亲热,心里不由得生出疑问:他会不会也那般细吻她?他会不会也同她说了一样温柔的话?他会不会刚下了朝就迫不及待地去寻她?
白歆竹脚下一偏,赤手空拳将院中的花坛击碎,爆裂的声响引来了守夜的侍卫。
“有刺客!”
“四喜,你去挡一下,我先换衣服!”
白歆竹慌忙跑回房间换衣服,四喜拉开宫门,看见一群侍卫围在门口。
“方才是什么声响?”
四喜捂着嘴打着哈欠说道:“方才我起夜,撞见一只猫偷吃东西,许是那猫跑得快,不小心打碎了花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