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
白歆竹忍着睡意起床,来到院中晨练。
白向阳也在院中,虽已年过五十,却拳风有劲,步伐稳健。
他看见白歆竹挥着长枪,扎、刺、挥、转,基本功十分扎实,接连叹气。
“哎,可惜了啊!”
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你是女儿身,否则爹爹定要带你随军,让你去战场上厮杀一番过过瘾!”
白歆竹放下手里的长枪,道:“我听说陛下准许女子上私塾,兴许,将来也会准许女子参军,像盛国那样,成立专门的女子军队!”
“那都猴年马月了,你今年都十六了,从军十二岁起召,等政策落地,你娃娃都满地跑了!”
“爹爹!我不要成亲!”
“那可由不得你,前几日户部侍郎王大人找我给他儿子说亲,他那儿子我可打听过了,一表人才,又刚中了举人,就等着开春参加殿试,说是考上了再来提亲!你看看,多实在的孩子!”
“您答应了?”
“我没答应,倒也没拒绝,如今我升了官,咱还能再挑挑,爹爹肯定给你挑个靠谱的!”
白歆竹莫名觉得生气,气呼呼地说道:“爹爹,您这官升得可真是时候!”
“怎么?爹爹升官还碍着你了?”
“我……算了,我不跟你说了,换衣服吃饭!”
白歆竹小跑着回房换衣服,白向阳却拉着下人打听。
“昨夜小姐出去见了什么人?”
“回禀老爷,昨个晚上,阮家少爷缠着小姐跟了一路,还与人打起来了,小姐气得拔了小的佩刀跟人打了一架!”
“打架?可打赢了?”
“打是打赢了,可周围的人都嘲笑小姐是母老虎,没人敢娶!”
白向阳大声吼道:“哼!会功夫怎么了?我还真要给我女儿寻一个稀罕她功夫的人!”
小厮继续说道:“昨夜,的确有个公子对小姐一顿夸赞,小姐看那公子都看出神了!”
“哪家公子?可问了姓名?”
“还没来得及问人就跑没影儿了!”
“下去吧!把嘴给我管好咯!”
“是!”
白歆竹坐在餐桌前,心不在焉。
白夫人关切地问道:“女儿,你这粥可一口未动啊?”
白向阳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:“咱闺女,这儿有人了!”
“真的?哪家公子?”
白歆竹放下碗筷,厉声说道:“横竖你们都知道了,我也不想整日被你们笑话,我是心里有人了,而且这个人不是哪家公子,是当今的皇帝!”
白祖年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妹妹!你野心可不小啊?”
白向阳却皱着眉说道:“难怪你方才阴阳怪气,说什么老子升官正是时候?合着我要没升官,你真打算进宫了?你何时看上陛下的?难道是那日宫宴?”
白歆竹小脸涨得通:“现在问这些有何用?三品武将之后不得参选,我已经死心了!”说罢转身回了房。
白向阳长叹了一口气:“要我说死心了也好,那皇家可不是好进的!”
白祖年悄悄溜到后院,见白歆竹坐在秋千上发呆。
“好妹妹,你真看上皇帝了?”
“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!”
“我有法子让你进宫!”
“什么法子?”
白歆竹脱口而出,当即红了脸。
“啧啧啧,瞧你急得?法子自然不能告诉你,但妹妹,苟富贵,勿相忘,将来你可不能忘了哥哥我!”
白歆竹脸上显了笑意:“你就贫吧!我想通了,这姻缘天定,若我跟他有缘,总能走到一起,若没有也强求不来!”
正月十八 子时
白祖年约着许州牧的儿子许友海在醉仙阁饮酒。
“兄弟,这次你一定得帮我!”
许友海笑着说道:“帮什么?逛青楼我可不敢带你,你爹非得打断我的腿!”
“不是,我需要闯一点点小祸。”
许友海捏了一下白祖年的屁股,道:“闯祸?你是一日不挨打不舒坦是么?”
“此事事关我妹妹的终身幸福!我必须帮她把事儿办成了!你过来!”
白祖年趴在许友海耳旁小声嘀咕了一阵。
许友海举起大拇指称赞道:“令妹是这个!这忙得帮!”
两人商议后,悄悄来到了朱雀大街,薛府的门前。
“我这老舅爷脾气可大得很,你得做好最坏的准备!”
“放心吧,我查过律例,毁人房屋,情节轻者,也就罚些银子。只要让你舅爷爷知道我是白向阳的儿子,然后去陛下面前参我爹爹一本,把他的官儿给降一降!”
“我给你放哨,你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