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向阳一个刚晋升的三品将军尚且如此慷慨,众臣不得不跟着表态,在册子上写下了要捐赠的银两。
叶庚华见众臣如此热情,笑着说道:“今年除夕,朕宴请群臣,一起共度佳节,诸位可带家眷一同赴宴,为明年开个好彩头!”
“谢陛下圣恩。”
白向阳刚进家门,就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“瞧你乐的,不知道还以为当了宰相呢?”
“夫人,咱们这个陛下,比他老爹可强了百倍不止啊!”
“快快来,先吃饭,。”
白歆竹拉着父亲入座,端了一碗粥递到了父亲面前。
“父亲,您见过皇帝了吗?他长得是何模样?”
“是何模样都与你无关了,今日陛下刚下的旨,三品以上武将之后,不得参加后宫采选!”
“我知道了!陛下是怕后宫与官员勾结,干涉朝政!”
白夫人立刻掐着女儿的大腿说道:“口无遮拦!我怎么教你的?一介女子岂敢妄议国事?”
“母亲,您整日瞎担心什么?我这都被刷下来了,横竖这辈子也见不上皇帝了,自己家说说又无妨!”
“不止呢,他居然提出开放民女选秀,此等胸襟,非常人所能及啊!”
白夫人笑着打趣:“这羌国的妙龄女子还能睡得着觉?只怕人人都要做起皇后梦了!”
“对了,今年除夕,陛下邀请我带一位家眷入宴,夫人陪我去吧?”
“我病了数月在京城人人皆知,你如今风头正旺,当心被人说你的夫人过了病气给陛下,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!”
“那我自己去!”
白夫人瞟了一眼白歆竹,低声说道:“你不正愁你这闺女说不着婆家么?我可听说,这京中贵女全靠宫宴上相夫君呢!歆竹不爱出门,平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,去看看也好!”
白歆竹挽着母亲的手说道:“母亲,你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?”
“你都十六了,当自己还小呢?你表姐孩子都两个了!”
白向阳笑着应道:“行吧!我给你挑个身子骨结实的,否则你这阵仗,婚后万一不和再把人给打残了?我还得给你擦屁股!”
“爹爹!你和娘亲合起伙来取笑我!我吃饱了!”
白歆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,丫鬟四喜在一旁端着糕点,低声问道:“小姐,你今日胃口不好?”
“四喜,你说女人为何到了年纪非得成亲呢?”
“自古以来不都这样吗?男人赚钱养家,女子生儿育女,小姐你不想成亲?”
白歆竹的头倚着秋千绳,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这要是遇上个好说话的,我还能应付,若遇上个泼皮无赖,日子可怎么过呀?”
“小姐,您现在可是镇护将军的女儿,虽不及公主郡主矜贵,这在京城寻一个品行好的男子成亲也是容易的!”
“哎,听说盛国女子都能参军,女将军好几十个呢,咱们羌国真该学学人家,准许女子做官,准许女子从军!”
四喜喂了她一口桃酥,继续说道:“盛国女子身形高挑,有些甚至比咱们羌国男子还高,上阵杀敌自有优势,小姐你这身板,若上了战场,岂不任人宰割?”
“你敢笑我?真是不该教你读书,如今训起人来跟我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!”
白歆竹追着四喜在园中嬉闹,这年京城的冬夜,暖阳高照。
除夕 酉时
百官齐坐,储庆殿内歌舞升平。
叶庚华后宫无人,除了弟弟叶泽林,并无可以团聚的家人。
他有些醉了,高举酒杯喊道:“羌国百年基业,险入贼手,朕!临危受命,感念天恩!自登基以来,诸事受阻,去年一年,各地的钱粮文簿,入不敷出,百姓艰难,朕痛心疾首……”
群臣阿谀逢迎,端着酒杯迎合,仅寥寥数人为之动容。
白歆竹探着脑袋,远远地看了一眼叶庚华:他一身镶金黑袍,迷离的醉眼闪烁着泪花,手中的酒杯哐当掉在了桌上。
白歆竹趴在父亲耳边问道:“父亲,陛下怎么哭了?”
白向阳小声说道:“羌国现在没钱搞建设,陛下心疼百姓日子太苦,却要为了拉拢这些人捐钱,大摆宴席,哎,这皇帝难当啊!”
白歆竹又勾着头细瞧了一眼叶庚华,尽管他面颊泛红,却不减英姿。
叶庚华缓缓起身道:“小方,扶朕到外面吹吹风。”
礼部尚书许州牧拉着薛炳坤诉苦:“咱这位陛下,是铁了心要把大家的腰包给掏空了啊!丞相,您得替咱们想想法子啊!”
“可别再叫我丞相了,陛下一心救国,你若想许家名垂青史,就忍着。”
白歆竹不喜热闹,独自从偏殿摸了出去。
谁知初到皇宫的她不识得路,兜兜转转来到了保和殿前,被值班的侍卫拦了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