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钗环坠地人不知,朦胧山色未尽时。
“林牧!”
没了内力的她,体内经脉又被封了几处,此等境地让苏槿第一次感到惊慌。
此时,迎面走来几位壮汉,满脸热情地招呼道:“哥儿几个帮这妹子搭把手!”
几人把林牧抬上了马车,见车内装饰豪华,顿时生了贪念,竟坐在外间的软榻上赖着不走。
苏槿拉了隔扇走出,给每个人一锭银子道:“辛苦几位了。”
其中一名壮汉见苏槿生得漂亮,一脸淫邪。
“小娘子,你这夫君怕是不行了,不如跟了我?”
苏槿担心林牧的伤势,无心与几人纠缠,怒吼道:“拿了钱赶紧滚!”
那壮汉起身,向苏槿逼近:“你连他都扶不起来,还敢威胁咱哥儿几个?”
苏槿当机立断,飞出神捕索,锁了那名壮汉的双脚。
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上前,围着把苏槿把她逼到了角落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隔扇,决定强行催动列霜诀,斩杀几人。
发功之际,隔扇里侧,忽然传出一声发狠的低吼:“找死!”
林牧搬下床头的机关,隔扇瞬间被打开!
苏槿被他一把拽进了卧房,跌进林牧的怀里,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车门自动封锁,四周乱箭齐发,几人被穿喉而死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被那剑仙的内力伤了三分,别担心。”
苏槿心知,他嘴上说三分,想来至少受了五分的力。
“你坐着,我去处理他们。”
林牧伸手拦住了苏槿,捂了她的眼道:“别脏了夫人的手。”
说罢起身驾车来到神君山后山的清泉旁,一脚将几人的尸体踹了出去。
“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,我去清洗车子。”
苏槿察觉林牧双脚有些无力,拉住了他。
“你坐着,夫君可别忘了,从前在青坞,我可是打扫庭院的能手!”
只见她挽起长袖,长发扎在身后,提着水桶,来来回回地冲洗马车。
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上,林牧不由想起苏槿从前做侍女时,忙前忙后的模样,不自觉笑了。
“槿儿,你这模样,真像那九重天的仙子!”
“仙子?你见过吗?”
“虽未见过,但我想,那天上的仙子,大概就是你这样。”
苏槿走到他脸前,折了一根细草,在他脸上挠痒痒。
“我若是仙子,定把你变成小仙童,日日在身边侍奉。”
她飘起的发丝,闪着金色的光晕,乌黑的双目,似身后的清泉一般清澈。
“从前我对你严厉了些,你可怨过我?”
苏槿摇了摇头道:“小师父宠着我,我一叫疼,他便称自己累了,让我歇息,你说的是‘如此娇嫩,还想学功夫?’,槿儿心里明白,你知我争强好胜,故意激我,我明白你的苦心。”
“有时候,我倒希望你愚笨些,没主见些,多依赖我一些。”
夕阳下,两人手牵手在溪边散步,马儿悠闲自得地在一旁吃草。
苏槿的头倚在林牧的臂上道:“方才我真的有些怕,林牧,不管能不能找到神女,就当为了我,好好活着。”
林牧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落日,低声道:“天快黑了,赶紧赶路吧。”
说罢催促苏槿上了马车,离开嘉兴,向泰清赶去。
林牧受了内伤,除了每日调息打坐,苏槿为他熬药,调理身子。
还照着书上的法子,为他熬制药膳,忙活了一个多月。
马车已进了泰清地界,穿梭在泰清山的山道上。
山路蜿蜒曲折,入冬的泰清山,北风呼啸,落叶悄然坠落,掉在车顶上,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。
丹桂飘香,弥漫整个山涧。
寅时刚过,深秋的清晨雾蒙蒙的,晶莹剔透的露珠挂在枝叶上闪着莹光。
青衿带子悬在床头,罗衫坠落新换的羊绒毯子上,散落的青丝缠绕在一起。
秋风瑟瑟,落叶密密叠叠,拥抱秋的惬意。
岑溪山
关山月私下联络暗卫营的人,向林牧借钱。
林家的暗卫营遍布羌国,林牧很快得了消息,专程传信给章伯,把钱送去了岑溪山。
鬼术营的天工手们,只用了一个月时间,就在后山造了一座无忧阁。
“师父,您今日怎么不上山顶静坐了?”
“为师又不傻,这无忧阁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是个打坐静修的好地方!二凤呢?让她把我的寝殿也修一修。”
关山月隔得老远喊道:“老头,你还真把我当成岑溪山的小工啦?”
“借力听音?尘彦,你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