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碧波透过月光,看到了莫岚筠脖子上的血渍,拽起她离开了岩洞。
玉清观就寝的钟声响起,龙碧波厉声斥责莫岚筠:“功夫那么差,倒爱管闲事!师父知道了定要骂你!”
他指了指莫岚筠的脖子,连连摇头拂袖离去。
莫岚筠小跑着回房,对着镜子清洗。
窗外北风骤起,莫岚筠想到岩洞潮湿阴冷,于是悄悄拿起一床被子和油灯,溜去了后山。
后山岩洞本是玉清观犯错弟子的受罚之地,有一块专供面壁的巨石。
戚宝成穿着道袍,坐在巨石上凝神聚气,调理气息。
莫岚筠走进岩洞,瀑布的水花溅湿了她的额,她整理了头发,走进岩洞。
戚宝成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,声音有些沙哑:“这么晚,你不该来这儿。”
黑暗的岩洞里,两人都只看得见对方朦胧的身影。
莫岚筠不敢走得太近,隔着几步远低声应道:“我拿了一盏油灯和棉被给你,这里晚上很冷。”
她的声音清丽婉转,在空荡的岩洞内回荡。
戚宝成脑海里浮现她傍晚时分,乖乖蹲在自己身旁的模样。
她的鞋子已经湿透,冰冷的指尖垂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微微颤抖。
“多谢小道姑救我一命,可有道号?”
“我,我还没有法名。”
莫岚筠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,她悄悄地把油灯点燃,放在了避风处。
两人对视的眼神,交织在岩洞昏暗的光里。
戚宝成腰间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渗血,身上的道袍被染红了一片。
“你早些回去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就昏倒在了。
莫岚筠上前,爬到巨石上,掀开道袍一看,原来师兄无心为他诊治,只是擦了药,伤口的短箭并未拔出。
她跑到角落取了油灯支在一旁,跪坐在戚宝成身侧,咬了咬牙,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用力拔出了短箭。
戚宝成被疼痛促醒,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!
莫岚筠吓得连连后退,她害怕极了,但还是忍着恐惧和委屈,伸手按住了淌血的伤口。
她解了他的腰带,束在伤口处,忙活了半个时辰,才止住了血。
“方才是我唐突了,姑娘莫怪。”
莫岚筠心里的委屈还未消,拿了被子给他盖上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岩洞。
第二天一大早,急促的鼓声惊醒了戚宝成,耳畔传来弟子们诵经的声音。
戚宝成看了看身上的被子,夹杂着莫岚筠身上的茉莉香。
戚宝成身上的道袍被撕得东烂一块,西烂一片,他随意扎了一下,捂着伤口下了地。
他站在洞口,听着一群人念经,想起了莫岚筠的乖巧模样,翘首以盼,期待着与她见面。
辰时
道观的弟子们都去用早膳,莫岚筠偷偷拿了两个馒头递给龙碧波:“师兄,那个受伤的人还没吃饭。”
龙碧波把她拽到角落低声教导:“你最好赶紧去向师父交代,否则出了事别怪我不帮你!”
莫岚筠想了想,独自去了师父房中。
龙碧波拿了馒头来到后山,戚宝成把莫岚筠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石头上。
龙碧波看他衣衫凌乱,又看到石头上,放着莫岚筠的棉被,丢下馒头拂袖而去。
“师父,我做错了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昨天,我捡了一个受了重伤的人,藏在后山的岩洞里。”
玉华真人睁了眼,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莫岚筠,声色平静:“既是救人,算不得错。”
“真的?师父不怪我?”
龙碧波冲到师父门前跪下,高声说道:“师父,那个人,那个人是淫邪之人!”
玉华真人厉声说道:“碧波,为师说过多少次?行止沉稳,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?”
莫岚筠见师父动了怒,跪在地上不敢出声。
“凡事未了解清楚,不可妄下定论!你二人随我一起去后山!”
两人跟着师父来到了岩洞,戚宝成坐在石头上闭目调息,身旁的戚家长枪锋利无比。
玉华真人看了一眼长枪的暗纹,笑着说:“原来是戚少主。”
戚宝成艰难地起身:“拜见玉华真人。”
“师父,他不正派。”
龙碧波走上前抱着莫岚筠的被子递给玉华真人看。
玉华真人看了一眼戚宝成破烂的道袍,转头吩咐龙碧波:“去拿一身干净的衣服!”
龙碧波见师父对他十分客气,垂头丧气地离开。
戚宝成笑着说道:“小伙子兴许是误会了,昨夜我的伤口出血不止,幸得这位小道姑相救,还好心送来了自己的被褥,此等善举,若被诬了清名,可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