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静娴事事都要同苏槿争个高低,送亲的队伍,陪嫁的人数,迎亲的阵仗,样样都不肯低了一头。
叶庚华登基后,许家也跟着沾了光。
李旭梁为了儿子能早日攀上薛相这条线,对许静娴有求必应。
李旭梁斥巨资买下梅园,为二人举办大婚。
许州牧对李昌彦也十分上心,亲自带着他上薛府送请柬。
梅园 六月二十八 李府大婚
虽不及林牧与苏槿大婚的阵仗,但已超出了七品官员的管制。
李昌彦终于梦寐以求,娶了佳人。
礼成后,李昌彦来到二品官员的雅间敬酒,见到苏槿和林牧也在座上,连忙热情上前:“镇国侯携夫人亲临,失敬失敬!”
林牧接了苏槿的酒干了,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庆贺:“恭喜李兄觅得佳人!喜得良缘!”
李昌彦笑着说:“这得借林夫人吉言,她祝我觅得良配,这不就应验了嘛!”
苏槿看他与各位官员推杯换盏,阿谀奉承的模样,心中感慨:他已不再是那个寄情诗意的赤诚少年了。
已过酉时,林牧与苏槿手牵着手走在朱雀大街上,她的头倚在林牧手臂上,看着头顶的残月,紧紧地抓了抓他的衣衫。
“原来人真的会变的和从前大相径庭。”
林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追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:“月亮尚有残缺,何况是人呢?”
梅园
许静娴坐在房中静候,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。
起初,她觊觎李家的財势,使尽浑身解数勾引李昌彦。
可李昌彦对她却是宠爱有加,一点点渗透她冰冷的心。
李昌彦被一个模样俊俏的丫鬟搀扶着进房,原来李母把他的通房丫鬟红珠带来了京城。
李昌彦激动地上前掀盖头,许静娴抬眼就看到了红珠。
“叫什么?”
“回夫人,奴婢叫红珠,夫人说了,今夜让我伺候您和少爷圆房。”
李昌彦笑着说道:“红珠,你就像往常一样,睡在门后的隔间。”
许静娴看了一眼自己的陪嫁丫鬟春桃。
春桃立刻拉着红珠走到门口:“今日主子大喜,咱们别跟着凑热闹了!走!跟我去领夫人的赏!”说完拽着红珠出了门。
两人被扫床的老妈子推搡着喝了合卺酒,李昌彦一时间慌了,不知如何开始。
许静娴的鎏金耳坠在红烛下莹光闪烁,琉璃的倒影印在她脸颊,明艳动人。
李昌彦心里像猫爪一般,许静娴温柔地牵着他的手,放在自己的玉带上。
“夫君怎么不说话?”
李昌彦喉结蠕动,手忙脚乱地解了玉带。
许静娴早有准备,婚服内里,不是寻常的白色心衣,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藕粉色肚兜,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对鸳鸯,活灵活现地伴着呼吸在她胸前游荡。
许静娴一声闷哼,惹得李昌彦欲火焚身,抱着她上了床,三两下扒光了她的衣裳。
李昌彦从未与女子亲近,根本无法抵挡她的撩拨。
许静娴带着他渐入佳境,床上的拉铃哐哐当当。
她心思深沉,心里的不悦从不写在脸上。
“红珠!”
许静娴一声令下,红珠立刻进了房。
她故意拉开罗帐,一丝不挂地起身,双目紧闭,抬着胳膊。
红珠立马拿了干净的心衣给她穿上,许静娴身姿挺拔,一脸不屑。
“红珠妹妹既是夫君的通房丫鬟,想必最是了解他,今后就由你守夜吧。”
李昌彦隔着罗帐解释:“红珠名义上是通房,其实一直睡在隔间。”
“无妨,今后总归要经历的,这床笫之事,早些懂也好。”
红珠不敢插话,跪在地上等候差遣。
“下去吧。”
红珠跑回房中,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告知了李母。
“这浪蹄子,我第一眼看她就不是善茬!红珠,你看好少爷,这男人一旦醉心那荒唐事,这辈子可算毁了!”
“夫人,我怕。”
“怕什么?有我给你撑腰!你给我支棱起来!在她面前拿出你大丫鬟的气势!”
红珠左右为难,只好硬着头皮答应。
翌日清晨,许静娴早早起床,请安,奉茶,礼数样样周到,李母拿不住她任何错处。
李旭梁对她更是赞赏有加:“这大户人家的姑娘,就是懂礼数,静娴啊!昌彦这孩子不通人情,还得你在一旁多提点啊!”
“爹爹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,夫君性子纯良,又博学多才,今后定能青云直上。”
“好!但愿借你吉言!今日回门,你们速去速回,别耽误了时辰!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