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步床四周的纱帐遮住了烛光。
苏槿坐在妆台前,宽衣解带。
隔着镂空的雕花廊,苏槿动人的身姿,映在林牧的脸上,影影绰绰,人心灼灼。
她抬起双手勾着林牧的脖颈,耳鬓厮磨鹤交颈,徐徐浅尝似凤翔。
林牧被她迷得神魂颠倒,嘴里喃喃细语,诉说着温柔的渴求。
林牧把她抱起放在妆台上,冷峻的脸庞凑得很近:“这又是哪本书里的?”
“《素女经》。”
两人身心相契,床下的机关里,动若飞鸟的木鸡发出咯哒的声响。
林牧惊奇地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“傻瓜,拔步床下都会设置机关,供主家窥探婚房的动静。”
一向稳重的林牧,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羞涩的笑意。
“夫人还真是博学。”
她不知林牧口中的十年,是否只是安抚自己的托辞,想到自己命不久矣,她只想努力让他不要忘记。
楠木垂花拔步床,镂空雕花俏鸳鸯。
新柳摇曳抚赤珠,循环反复鱼接鳞。
朱红纱帐恍荡荡,鹤交吻颈与凤翔。
万宝阁
凌一背起颜非回了万宝阁,颜非喝了酒,发了许多汗。
六月的京城,海天云蒸,凌一打了水,为颜非擦拭身子。
她躺在床上,说着醉话:“我想那臭小子,他再不回来,我就去军营把他绑回家!”
凌一摸着颜非的头,低声说道:“今后再也不丢下你了!”
于是躺在颜非身边,搂着她睡去。
尘彦陪着关山月,又在屋顶观星。
“明日,我和师兄就要回岑溪山了,门主可愿一同去岑溪山游玩?”
“当然去,不是答应了你,替你盖房子嘛!”
尘彦心中窃喜,“等到了岑溪山,我送你几本好书以作酬谢。”
“书?哎,我最烦学习,看书我可没耐心。”
“看书没耐心,这观星却日日不落下,真不知该说你懒惰还是勤奋!”
关山月收了卦盘,笑着说道:“我只学我感兴趣的东西!术业有专攻,你虽然什么都会,却都学的不精!道法自然难以精进!”
尘彦捋着胡子大笑:“小小年纪就参透人心,难怪师父说你是我的机缘!”
“机缘也是自己修来的,我瞧你对众人皆存善念,总要得些善果!”
尘彦收了纸笔,沉思片刻,“早些休息吧,明日早起赶路。”说罢飞落院中回了房。
清风竹苑
李昌彦拉着父亲在院中饮茶,将那日许静娴的说辞一并与父亲道出。
“儿啊,咱们李家不缺钱,这许家小姐言之有理。仕途长远,偶尔走动走动也是寻常事。你若想在京城办婚礼,我和你娘就听你的,不过这竹苑太寒酸,我跟你娘为你置办了一处三进的院子,离许家不远,咱们初来乍到,还是不要太出风头!”
“是是是,还是父亲思虑周全!那还是六月二十八,就在京城办!”
李旭梁笑着说道:“知子莫若母,你母亲早猜到你会这样说,她人都在半路了!”
李昌彦跪在地上义正言辞:“父亲,孩儿定不负您的期望,光耀李家门楣!
翌日
苏槿浑身乏力,过了辰时还未醒。
林牧备好了吃食,茶水,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候她醒来。
她睡眼惺忪,白皙的小脸,好似春风拂面,温柔娴静。
林牧抱起她坐在圆凳上,拿着帕子为她洗脸,嘴里喃喃自语:“今后,槿儿只管坐着,衣食住行,皆由我亲自照料。”
她闭着眼睛偷笑,卷翘的睫羽忽闪了两下,低声撒娇:“谨遵夫君安排!”
他湿润的指尖滑过她的唇,苏槿抓着他的手,低声发问:“那日你说寻人,还没告知我缘由!”
林牧迟疑了片刻,犹豫之际,门外传来了丫鬟绿篱的敲门声。
“侯爷,夫人可起来了?奴婢侍奉夫人梳头。”
林牧穿好了衣衫,低声唤道:“进来吧!”
绿篱端着林牧为苏槿新制的衣裙和珠钗,小碎步上前。
林牧双手背后,柔声说:“凌一他们急着回去看孩子,咱们快些,还赶得上送他们一程。”
“简单梳个发髻便好。”
绿篱手脚麻利,为苏槿梳了朝云髻,林牧起身为她戴上珠钗,抱起她上了马车。
二人来到万宝阁,凌一早已收拾好行囊,在楼下大堂等候颜非梳洗。
“小师父,这是我给干儿子的出生礼,你一定得收下。”
凌一接过沉重的木盒,挠着头说道:“你这什么东西,这么重!
“回去再看!这辆马车是林牧设计好的,颜非姐姐月子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