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凌一刚刚差点走火入魔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试着用你说的法子和他神交入定,凌一突然神志不清,浑身经脉受损,昏死了过去。”
“哎…他的至阳之力被封进脏腑不得使用内力,没有内力护持,神交入定极易心神不稳走火入魔。”
“他不是去寻师父卸了至阳神功吗?难道是怕练不成玄清功法,给自己留一条退路?”
尘彦一脸无奈道:“难为他一片苦心,你竟如此想他?”
颜非察觉尘彦话中有话,继续追问:“师兄,你别卖关子了!究竟怎么回事?”
“他那至阳真气,破了身自然就卸了,可他不愿损你名节,师父只好把他的至阳真气打散存于脏腑,如此一来形同废人。”
颜非这才明白,为何凌一连基本的凝神入定都做不到。
“不借内力修行玄清功法,他会比常人痛苦百倍,至阳血脉会烧得他筋脉受损。”
颜非没想到世上竟有人为了自己,牺牲到如此地步。
她背着凌一回到两人的住处,凌一躺在床上缩成一团,浑身冒汗。
她冰凉的手被他牢牢地抓着贴在脸上,颜非动了荒唐的念头。
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凌一的脸颊:“很疼,是不是?”
凌一挣扎着道:“不疼…颜非,你别哭…”
颜非触目恸心,哭着道:“凌一,对不起。”
凌一见她如此伤心,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。
他咬着牙撑着身子坐起,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“我这不好好的嘛!”
颜非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情感,搂着凌一的脖子落泪,泪水流进他的脖子里,淋湿了他的心。
凌一缓缓抬起手,抱紧了颜非。
“别哭了好么?你一哭,我心里就跟着难受,就像被人用绳子勒住了心弦似的……”
颜非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上,凌一抬手捋去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。
凌一第一次近距离看她的眼睛,盈盈闪闪的泪珠溢出眼眶,顺着脸颊落下,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。
“我好像,知道什么是喜欢了。”
两人的眼神像深不见底的暗流,看似冷静,实则汹涌湍急。
这个吻来的很急。
凌一翻身压住了她,悸动的心像决堤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的喘息声短而促,鼻尖磕蹭的一瞬,用力吻了下去。
颜非勾紧凌一的脖子,杏口微张,湿冷的舌滑入他的口中。
凌一的呼吸变得灼热,伴着喉中克制的轻吟,恣意地纠缠……
颜非捧着凌一的脸端详了许久,脱去了身上的外衫。
凌一立刻制止了她,“不可!”
“你怕什么?”
“我不想为了缓解病痛占有你,对你,对我,对这份感情都不公平!”
“可我见不得你受罪。”
凌一怕自己情难自制,起身攥住了颜非的双手。
“从小到大这经脉烧灼之痛我早就习惯了,颜非,如果一个人对你好,却要你以身相许去报答,那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。”
颜非突然掩面哭泣,抽噎着说不出话。
“你怎么又哭了?我真不图你什么。”
凌一的纯善让颜非自惭形秽,想自己为了活下去,以色诱人,视人命如草芥,实在不该。
迕远巷
梅若生躺在仁须坞的客房里,桐老大忙活好一阵子,才将他的命保住。
秦飞鸿坐在床边,眼睛红肿,紧紧地抓着他的手。
“你刺伤的?”
“嗯。”
“该直接杀了。”
“他是该死,但不能死在你的贴身侍女青乐手上,他得死在苏槿的剑下。”
林牧走到苏槿身后,坚实地臂弯将她整个人裹住: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“主人,巷主在楼下。”
林牧起身下楼,青鸾瞥见房中的苏槿,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。
苏槿带着阿婆送的礼物,去了后堂看望青坞的姑娘们。
青瑶拉着苏槿左右打量:“怎么瘦了许多?”
“许是舟车劳顿,累的。”
苏槿把礼物交给了月清,跟着青瑶进了房。
“哟?去了趟京城,这脸上春光满面,说起话来都比从前温柔了许多。”
“哪有?”
苏槿小脸通红,侧着身子扭到一旁。
“妹妹有心上人了?莫不是在京城看上了哪家公子哥?”
苏槿贴在青瑶耳边小声道:“是青老板。”
青瑶捂着嘴偷笑,一脸得意:“早猜到你俩不对劲儿,居然瞒我这么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