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一和颜非一人一马,驰骋在无人的旷野。
凌一第一次骑马就得心应手,他雄姿英发,飒沓凛凛,享受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“女魔头,你快点儿!”
“再借我一口血,我实在是没力气了。”
凌一举着一只手在空中摇晃:“赶紧的!”
颜非飞身跳到了凌一的马背上,抓起他的手,含住了他的食指。
舌尖触碰鲜血的一霎,整个人引锥刺股般,打了个激灵。
她像婴孩似的,闭着眼睛贪婪地汲取,发出“吧唧”的声响。
低头的一瞬,瞄见凌一的掌心上,为她多次放血的划痕,眼睛瞬间泛起了潮润,心里像下了雨似的,阴阴沉沉。
一个月后,两人顺利抵达岑溪山。
颜非伏在凌一背上酣睡,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。
凌一肩膀一耸,唤醒了颜非:“女魔头,快醒醒!到了!”
颜非揪着凌一的耳朵威胁道:“再敢叫我女魔头,信不信今夜我就破了你的童子身?”
突然,山中传来一声低吼:“小娘子好生厉害!”
凌一听出是先前那位白须老人的声音,高声唤着“二爷爷!”
“就你小子嘴甜!”
颜非还未回过神来,一白须老人惊现眼前。
凌一急忙上前,抓着他的胳膊问道:“二爷爷,你那玄清功法厉不厉害?”
“师父都不叫,就想练上乘功法?”老人袖子一甩,扭头便要走。
“别……我…我叫还不成嘛!”
老人见凌一松了口,向着后山低吼:“尘彦!”
颜非心道:“好强的内力。”
尘彦立刻闻声前来,带着两人去了早已布置好的洞府。
两人进了山洞一看,石桌上齐齐摆着拜师礼。
凌一抓了抓后脑勺,小声问道:“这是什么?要这么麻烦吗?”
尘彦不理会凌一,手执拂尘,站在一旁念诵岑溪山门规:
一者,非礼法,非身病,不得饮酒。
二者,不可滥杀无辜。
三者,不得妄语、妄取、妄淫。
四者,不得外传功法。
“师兄,你这人样样都好,就是太啰唆。”
老人拿起拂尘朝着凌一的脑袋敲了一下:“不得对师兄无礼。”
颜非突然问道:“我也要拜吗?”
老人笑道:“难道是老夫隐居多年,如今在江湖上没名气了?”
尘彦连忙打断颜非的话:“你俩可知面前的是谁?”
凌一和颜非齐齐摇头。
“华阳真人可听说过?”
两人听了华阳真人,立刻跪在地上磕头:“师父!”
华阳真人,本名徐奕阳,师承泓一真人,曾助先帝叶禹臣收复边疆失地,击退敌军数十万,后隐居岑溪山。
“哈哈哈,起来吧,你二人道心如此不稳,想练成玄清功法可不易啊!”
凌一和颜非面面相觑,对玄清功法充满了好奇。
凌一道:“师父,玄清功法究竟是什么?”
“玄清功法,是一门心法和功法结合的功夫,需男女同练,一人练阴,一人练阳,练功者必须彼此信任,心有灵犀,功法大成后,可拥有百毒不侵、金刚不坏之体。”
颜非道:“师父,这功夫真能治愈我这血脉的隐疾?”
华阳真人继续说道:“寻常人练此功法,会非常痛苦,练阴面的人浑身冰冷,随时血液凝结而死,练阳面的人又异常燥热,容易内脏爆裂而亡。你二人天生阴阳血脉,阴者练阳面,阳者练阴面,自然除了这阴阳血脉的弊病。”
颜非听了华阳真人的话,心中万分欣喜。
“我愿意练,师父。”
凌一随声附和:“我也愿意!百毒不侵、金刚不坏,听着就十分厉害!何时开始练?”
华阳真人捋着胡须道:“凌一,你若想修玄青功法,这一身至阳神功就不能留了。”
凌一面露难色,想自己四岁开始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为了保持童子身,每日抄写《清心经》十遍,辛苦磨砺十二年,才练成了至阳神功,心中有些不舍。
“师父,能否容我想想?”
“三日后给为师答复。”
颜非见他有些动摇,转身出了山洞。
“这小子已练成至阳神功保命,没道理为了我放弃。那玄清功法能否练成还未可知,万一练不成,他又舍了至阳神功,岂不是同我一样变成嗜血的怪物?”
“明明是他执意带你学玄清功法,如今又打退堂鼓,可恨的是他才对!”
颜非心乱如麻,犹疑的心在善恶之间徘徊,无法取舍。
她不知如何开口要求凌一为她牺牲,可她太想活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