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非搀着凌一回房,取了一根银针,刺破他的手指,偷偷取了几滴血。
凌一酒量甚好,闭着眼睛假装昏睡,颜非取了血之后匆匆跑了出去。
他立刻起身悄悄跟在她身后,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客栈的后厨。
凌一掀开后厨屋顶的瓦片,见她小心地把自己的血滴进了药锅里。
“难道她又发病了?”
“谁?”
颜非立刻冲出去飞上屋顶,两人隔着一丈远,颜非见到凌一,心里不免有些愧疚。
“你要血就直说啊,小爷我给你一些便是!干嘛偷偷摸摸的?”
颜非浑身发冷,脸色苍白,双唇微颤,冷言道:“你有那么好心?”
“你这女魔头,上次你快死了,还不是我放血救了你!”
颜非已经无法催动内力,浑身发冷,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。
凌一见她双脚无力,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眼,笑着打趣道:“你瞎晃悠什么?小爷我晕得很。”
凌一话音刚落,颜非脚下一滑掉了下去,凌一飞身上前抱着她滚到了院中的假山旁。
“你身上好冰,好舒服啊。”
凌一喝了酒,浑身发热,颜非冰冷的身体就像一个天然冰窖。
舒适不过片刻,想起她是发病了,凌一只好划破了手,滴了几滴血到她嘴里。
颜非靠在他怀里,宛如置身云端,冰冷的手勾着凌一的脖子,在他心口来回地蹭。
“好暖,好舒服啊……”
“你这女人,怎么每次见了我跟发春了一样,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啊?”
“人都快死了,还管这些做什么,你身上好暖,我好喜欢。”
说罢整个人贴在凌一身上不撒手。
凌一实在没辙,厨房的药锅发出咕噜噜的声响。
他一手将她扛在肩上,冲进厨房将药倒进了碗里。
“醒醒,起来喝药!”
颜非迷迷糊糊伸手去拿药,却被烫了手,疼得叫出了声。
“你没事吧?”
颜非勾着凌一的脖颈笑道:“只要我要,凌少爷就给吗?”
凌一后退一步,一本正经道:“别太频繁,是可以的。”
颜非端起药碗,将脸凑近凌一,轻轻喝了一口,在他耳旁轻轻说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。”
凌一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,完全无视颜非的撩拨。
“听不懂你说什么”
“你多大啊?真不是装的吗?”
凌一将头扭向一旁道:“十八。”
“十八?那也该懂一些男女之事了,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?”
她再次向他靠近,绕着他转了一圈。
“林牧哥哥说了,只有成亲才能救你是骗人的,以后你扛不住了就来找我,我放血给你煎药便是。”
颜非犀利地问:“说得轻巧,你能带着我一辈子吗?”
凌一一时语塞,想自己马上要回迕远巷,她岂非又要回去逍遥谷,以色诱人替自己续命?
“你容我想想,再答复你。”
颜非心道:“世上真有这种傻子?”
宫中大鲵失窃,城门封锁,新帝叶熙成派人满城搜查。
次日凌晨,林牧悄悄潜入姚府,寻到了姚经国。
姚府书房
“你可真不够意思,我昨日寻你喝酒竟不见人!老实交代,去哪儿了?”
“你刚成婚,我本不该麻烦你,此事只有你能帮我了。”
这是林牧十几年来第一次开口求姚经国办事,姚经国心知他定是遇上了难处。
“何事让你都束手无策?”
“宫里丢的那只大鲵,是我夫人偷的。”
姚经国一脸惊讶:“夫人?你何时来的夫人?弟妹她,怎如此糊涂?”
“城门被封,逐一排查,迟早查到我身上。”
“你先别急,容我想想,”
姚经国起身踱来踱去,突然转身道:“我此次回来大婚,本是特赦,两日后便要回西北军营,届时你和弟妹乔装打扮藏匿在军队中,我再差人放出消息,偷大鲵之人于昨夜逃离京城,你们的行李切记全部销毁,轻装随军,就这么办!”
“可她身负重伤,根本无法行走。如何混入军队?何况军中耳目众多,恐让你陷入困境。”
一位高贵典雅,举止端庄的女子突然进来,走到姚经国身旁温柔地牵着他的手。
“坐妾身的马车出城吧,我恰好跟圣上和娘娘请了旨出城送行,明日我先备一辆车在城外等着,带你们出城后,悄悄换车离开。我身边跟着的都是十多年的亲信,嘴严得很。”
此人正是姚夫人,皇后娘娘的侄女,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——周宛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