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下车来到了连江边。
苏槿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碧水,感觉心胸开阔沁人心脾。
“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连江?”
林牧想起小时候跟随父母回京,行至连江边,母亲站在江边吹着银哨,似乎在召唤水中的鱼儿。
那是母亲为数不多的笑。
苏槿和林牧站在江边,欣赏着眼前的美景,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。
“幼时读《山河志》,书中记录了各地的湖光山色,心向往之,如今亲临其境,才体会了诗人笔下的镜湖映照、碧水东流是怎样一番美景。”
“你也读《山河志》?”
林牧有些诧异,深闺女子多习《女则》,这丫头选书倒是见解独到。
苏槿笑道:“我读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书。”
她想起第一次偷看《玲珑记》,躲在柴房看到深夜,被父亲抓到后,罚跪了两个时辰。
林牧道:“《山河志》虽然冷僻,不能说它不正经。”
“我可没说《山河志》不正经。”
林牧笑道:“比如呢?”
苏槿心想,林牧应该不会对谈情说爱的话本子感兴趣,于是脱口而出:“《玲珑记》可听过?”
林牧作为青坞老板,虽然没看过,但也听说过。
低着头自言自语:“难怪演起戏来惟妙惟肖。”
远处突然划过一叶小舟,飘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,与两侧的远山形成一幅天然的山水画。
林牧也许久未见到这样的美景,不禁感慨道:“若不是赶路,在此处泛舟游湖,倒别有一番趣味。”
苏槿想到梦里和他泛舟湖上,勾颈索吻,脸“唰”地一下红到脖颈。
“咱们快些走吧?我驾车慢,别再耽误了行程。”
“不洗脸了?”
“不洗了,我不热。”
苏槿跑向马车旁边,林牧紧随其后。
“这马儿灵得很,你进来吧,现在太阳正晒呢!”
“不…不用了,我不热。”
林牧命令道:“进来!”
苏槿进了车厢坐下,浑身局促不安。
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甚是奇怪!”
“没有,我就是…有些热。”
林牧笑道:“有些热?你刚刚才说你不热…”
苏槿支吾着不说话,不敢直视林牧。
清明过后,一场春雨一场暖,天气越来越热,两人不约而同睡着了。
突然远处传来了呼救声,苏槿听见救命,立刻驾车上前查看。
只见前方路口,有一辆翻倒在地的马车,车上的行李被翻得一片狼藉。
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被吊在树上,树下有一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四个壮汉。
“少侠行行好,车上的金银财宝您尽管拿走,只求放了我二人的性命。”
“放你?等着你去报官吗?”
那妇人磕头求饶,几个壮汉非但不理会,还起了歹心。
“小娘子你模样俊俏,不如跟了我们几个?这里山清水秀,做那事儿别有一番情调!”
说罢拿起刀将那妇人的腰带挑开。
马车还未抵达,苏槿飞出神捕索将那为首的壮汉紧紧拴住,飞身上前,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。
“放开她!猪狗不如的脏东西!”
林牧在车中静静地观望。
另外三人操起长刀长剑朝着苏槿刺去。
苏槿身轻如燕,快速旋转腾空而起,抽出脚踝的匕首将捆绑小孩的绳子割断,妇人连忙上前接住了孩子。
三个壮汉挥着长刀上前,将她围了起来。
苏槿腰间飞出三枚流星镖,将三人击倒在地。
林牧在车上摇着纸扇自言自语:“居然悄悄改良了流星镖?”
流星镖嵌入血肉,疼得三人满地打滚。
苏槿捡起地上的长刀,走到为首的壮汉面前:“抢钱就算了,还不顾她的哀求,行下流事,如此贪婪实在该死!”
说罢一刀封喉。
妇人立刻搂着孩儿跪地,抓住苏槿的手道谢:“多谢女侠救命之恩!”
“姐姐快起,这荒郊野外实在危险,不如跟我们同行?你们要去哪?”
“我们去邺城,谁曾想遇见这些畜生。”
“邺城?我们正好也去邺城。”
苏槿帮那妇人扶起马车,两辆车一前一后向着邺城前进。
苏槿递给林牧一块核桃糕,激动地说道:“方才她叫我女侠,你可听见了?”
“有走江湖的范儿了,你何时改良了流星镖?”
“那日刺杀梅若生失败,我就私下做了改动。”
“方才我见你身法行云流水,就差一件趁手的兵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