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门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女子,看见我和男子的样子,尤其是看到男子衣衫不整的样子,她眉头紧皱,低声啐了一口:“不知廉耻。”
男子脸色一白,赶紧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裳。
女子略不耐地对他说:“我们老板要见见你,跟我进去吧。”
面向我时,她态度客气了许多,“这位大姐您有什么事?”
“我是来找我们老板的,叶潇湘叶老板,我是附近书舍的伙计,管事的让我来这里找她。”
女子面色又和缓一些,“哦,叶老板的人,叶老板正跟我们老板谈生意呢,大姐也跟我一起先进来吧。”
进了后门,才发现这赌坊里头还别有洞天,不是个寻常的小后院,而是豁然明朗开阔,小桥下流水潺潺,假山上怪石嶙峋,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不仅是一应俱全,更是无处不见匠心。
我眼红地想,开赌坊真赚钱啊。
女子引我们到了一座小楼里,上了二楼,让我们在门口等候,她进去通传。
闲着无聊,我打量起走廊上隔几步就摆放着一个的花瓶,似乎件件都是难得的珍品。
就这么摆在外头,也不怕小孩追逐打闹给摔了。
要是我回头跟廖云台一说,不得把她馋死。
我隐约听到房内有扇巴掌的声音,一下一下的,听着非常用力。
大概是在惩罚下人,赌坊老板果然残暴,也不知道叶潇湘怎么和这样的人搭上线的。
进去通传的女子很快出来,让我们进去。
室内地方不算大,人却不少。
坐在上首的是叶潇湘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她盘腿坐在椅子上,嘴里嗑着瓜子,神情倨傲,姿态随意。旁边还有两个侍女一个替她擦手、丢瓜子壳,一个捧着一个托盘立在一旁,托盘里是几片金叶子。
谁是老板一目了然。
两个身形纤细的男子跪在她面前,老实地低着头,脸都被扇得高高肿起,嘴角血迹斑斑。
怎么回事,今天净让我看这些辣眼睛的东西。
我们进来后,也就是和屋内的几人大眼瞪小眼,叶潇湘看了我一眼,似乎因为我脸上的伤,眉头蹙了一瞬,但是她没有说话,而坐在她旁边的赌坊老板也不开口,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。
片刻后,赌坊老板放下瓜子,不满地问:“你们怎么不跪?”
啊?
我一时恍惚,我这回也不是因为欠钱才被抓来见老板的吧?
再说从前那几个敢出言不逊的赌坊老板也都被我偷摸剁了。
赌坊老板先看向我,威胁道:“你真不跪?不跪的后果可比下边这两个玩意儿还惨哦。”
她眼神瞟了瞟跪在她面前的两个男子,满眼都是恶意。
我摇头,很肯定地说:“我不跪。”
她点点头,“行,有骨气,那你不用跪了,赐座吧。”
我得到了一个铺着软垫的椅子。
我看向叶潇湘,她冲我眨了眨眼。
赌坊老板又问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年轻男子,“你跪不跪?想清楚再说。”
他也很笃定,“我不跪。”
赌坊老板顺手抓起一旁托盘上的金叶子,“刷刷”两下就直直扎进了男子的双膝,洗得发白的衣袍顿时被鲜血浸染。
她扬起下巴,一脸鄙夷,“什么下等货色,在本……在你姑姥姥面前也敢不跪。”
男子脸色惨白,膝盖剧痛,还欲争辩,守在后面的女子直接踹了他一脚,让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赌坊老板不再理会他,朝旁边一伸手,就有侍女递了软枕过去,她把软枕放在膝上,手肘支在上面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兴致勃勃地对面前两个男子说:“继续啊,还没完呢,总得有个人赢了把这片金叶子拿走吧。”
她指尖又夹起一片金叶子。
两个男子痛得面目扭曲,但抬起头对视一眼,又开始“啪啪”地死命互扇起巴掌,一下比一下狠,二人都被打得东倒西歪,脸颊血肉模糊,打人的那只手掌上也全是鲜血。
直到其中一个男子挨了对面重重的一巴掌,支撑不住昏了过去,砸在了地上,另一个人的手还在下意识地挥着,只是打了个空。
赌坊老板大笑,不住拍掌,“别打了别打了,都打不着了还打,蠢货哈哈哈……”
她把金叶子随手丢在地上,“喏,你的了。”
赢了的男子急忙地金叶子攥进手心,手掌立刻被划得鲜血淋漓,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攥着不撒手。
“好了,玩完了,该说正事了。”赌坊老板伸了个懒腰,吩咐道,“先清理一下,哦,对,门口跪着的那个,也拖下去,下次再拉出来玩。”
互扇巴掌的两个男子像两块破布一样被拖走了,跟我一起来的男子,听见赌坊老板的话,惊恐万分,拼命挣扎,喊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