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您可以走了。”
“啊……好的……”
警察挠了挠后脑勺,回到了车上。直到那时,白司言依然彻底遮住了他们的视线。
‘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……’
熙珠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他。
“你是在想我怎么找到这里的吧。”
“……!”
“我给你安排了保镖,疗养院的护士也知道我的号码。”
男人似乎有些烦躁,松了松紧紧系着的领带。
他知道这家疗养院?
除了保镖的事,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。
“我留下了联系方式,让他们在你父亲病危时联系我。”
“……!”
她感觉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。
不是洪会长……他知道熙珠来看的是她的亲生父亲?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她的眼皮微微颤抖。
“把你父亲转到另一家疗养院吧,以防万一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。”
他紧闭着嘴,颌骨显现出来。
“竟然敢动到这里。”
他低沉着声音,脸上的表情消失了。他那冰冷的气势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但在熙珠看来,他那样子像是在替她发火。
“……”
她紧紧咬着嘴唇,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虽然愤怒的原因不同,但在同一时间,同一地点分享同样的情感。
即使是错觉,此刻冷酷的丈夫也在共情她。
认识他已经二十年了。
在那段禁止言语的岁月里,她只能偷偷仰慕他。
但这一次,似乎终于有人回应了她的求救信号。
跨越了那漫长的岁月。
“回家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用担心,父亲的事我会处理。”
他的话让熙珠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。
她再也无法忍耐。
他用了“父亲”这样亲切的称呼,还跟到了这里。熙珠无法直接问他,只能抓住他的袖子。
白司言微微低头,叼起了一根烟。他看着被紧紧抓住的袖子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他只是咬着未点燃的烟。
“抱歉,我没有读心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我知道一件事。”
他用一只手捧起熙珠的下巴。
“即使不是我,换了别人来……”
“……!”
他用力,她的嘴唇像鸭嘴一样突了出来。白司言凝视着那丰满的嘴唇。
“你也会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吧。”
就在他转身时,他僵住了。
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“……!”
他那锐利的眼神一瞬不瞬,不知是惊讶还是在观察。
但他那木然的反应让她更感到委屈,哭声越来越大。
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白司言伸出手,又缩了回去,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他呆立了片刻,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。
“你哭出声了。”
他皱着眉,冷冷地说道。
“洪熙珠竟然哭出声了。”
他的低沉声音让人无法判断那是感叹还是嘲讽。
但无论是哪种,都不像是对着哭泣的妻子该说的话。
这个笨拙的男人显然从未安慰过女人。
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
白司言弯下腰,双手撑着膝盖,冷冷地注视着她。
他仔细端详着她的脸,突然说道。
“我不能总让你哭啊。”
她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“这样会哭的小孩,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哭呢……”
他说到一半,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低头看着熙珠。
熙珠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捂住嘴,怕自己发出酸臭味。
不知是遗传了爸爸,还是长期暗恋的后遗症,她自己也搞不清楚。
这时,白司言“嘶——”的一声,猛地拉下了熙珠的手。他的眉毛微微抽动。
“好不容易动一下,为什么要阻止?”
“……”
“让你安静点,你倒是哭得这么响。”
他微微眯起一只眼,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。那样自然,第一次看到他眼睛和嘴唇一起弯曲。
熙珠呆呆地抬头看着他,他的脸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