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晋王府,大抵是觉得对宋子谦有亏钱,如意从唐影那顺走了几根毛笔,去借花献佛。
宋子谦作为画师,有个独立房间。
房间里里外外不少布置,如意都花了大心思,生怕他住的不舒服。
她轻叩门扉,没有人答应。
天色昏黄,看屋内也没有掌灯,如意好奇宋子谦去了哪里。
恰好同一院子隔壁房间,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:“如意姑娘,你找宋画师?”
如意认得此人,是谷大夫手底下学医术的,叫个生白,医术如何不知道,但制香本事不赖。
他一靠近,一阵幽香飘来,沁人心脾。
这香似乎还有一种,让人身心愉悦的功效,闻了只觉得满心想着的,都是好的事情。
“少白,子谦去哪里了?”
“应该在画室。”
“这么晚还在画室?”
“好像是前天金管家叫人收拾王爷的书屋,找出不少王爷小时候的画作,有些保存不当的发霉了,金管家叫宋画师都临一遍,想给王爷留个念想。”
临摹南宫越儿时的画作,也不知该不该说,是王爷和金管家看得起宋子谦。
如意是个拎得清的,宋子谦忙,就说明王府真的在重用他,她可不会不知趣的的,还生晋王和金管家的闷气,反倒挺高兴:“忙点好,那我去看看他,哦,这份糕点给你吧。”
人家热心,如意也得意思意思,从糕点里匀了一包给少白。
少白笑纳了,说了感谢。
如意便告辞去了画师,画师里灯火通明的,宋子谦确实在忙。
如意看着他作画时候,认真的侧脸,不免看的有些沉醉。
算不得极好看,但胜在气质干净,眼神清透。
难为他从那种地方出来,还能出淤泥而不染,没有半分那种地方的男人的骚劲儿,反倒像是个误入俗世的少年。
他太过专注,似乎没听到脚步声。
如意轻轻走过去,想着逗宋子谦一逗,她悄咪咪的凑到宋子谦身后,忽然大喝一声:“哈!”
宋子谦吓的手中的毛笔一抖,一副快要完成的画作,瞬间晕了一笔浓墨,他脸色一下阴沉了:“你干什么?你没看到我在忙吗?你看你,我画了一个时辰了,就叫你毁了。”
责备的语气,叫如意有些无措:“我……”
宋子谦似乎意识到,自己态度不善,立马道歉:“对不起,如意,我不是故意吼你的,只是画了一天,头昏眼花,肚子也饿,手腕更是疼的抬不起来,眼看着就要完工了……没事儿,我可以再画,是我不对,你不要生气好不好?”
他态度如此诚恳低下,又说了自己的难处,如意哪能跟他生什么气,反倒气自己起来:“是我该说对不起,我不该胡闹的,你怎么不吃不喝呀?金管家也没让你不吃不喝的画吧?”
“倒是没有。”宋子谦看了一眼那堆画作,又看向如意,眼底挂上一抹轻易不能察觉,但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的委屈,“金管家大抵不知道,这些话有多难临摹,虽然是王爷小时候的作品,但发霉的地方太大,有些地方根本看不太清了,他还只给我三天时间,我只能通宵达旦的画,饿算什么,我最怕是王爷对我失望,让我离开晋王府,我不想和你分开。”
说完,他揉了揉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