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王爷,宋画师什么时候明天就进府来喽?”
“王妃安排吧。”南宫越背过手去,看向正在被画的美人儿,一脸欣赏,“啧啧,平日对着本王,都不见她们如此精心打扮的。——王妃,你要画一张吗?”
唐影对这个,没太大的兴趣。
“看吧,这么多美人儿,宋画师得画好些日子,我就暂时不凑这个热闹了。”
南宫越看向宋子谦的画卷:“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,但其实……”
他又凑过来,压低声音:“没有本王画的好,不若本王替王妃画,本王这里不用排队。”
那滚烫的热气吹入耳廓中,唐影自动逼退三尺:“其实,我自画像画的也不错,倒不劳烦王爷。”
南宫越哈哈一笑,没再纠缠了,而是走到那些美人堆里,当蜜蜂去了。
唐影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游戏花丛,觉得如果不是唐家算计,这样的人和自己的人生,应该是完全搭不上边的。
现在,或许是被迫搭边了。
他当着她的面如此风流,多少让她有些不痛快。
唐影眼角余光,看到了如意和宋子谦。
忽然脑袋里蹦哒出一个念头。
这个不行,换个行的。
在这一刻之前,唐影一心做生意,从来没想过要找个喜欢的男人。
但这一刻或许是如意和宋子谦太恩爱,她被甜蜜到了。
也或许是南宫越游戏人间太潇洒,她也想试试。
她人生近二十载,头一回动了凡心,对情情爱爱动了心思。
可男人虽然满大街是,要说找个心动的也不容易。
唐影也就是动了动这个念头,便归于佛系,告诉自己一切随缘吧。
冬日宴,热热闹闹的开了。
晋王府自己关起门来的盛宴,谁也没邀请,主仆同乐,在主厅和偏厅设了两个宴会场。
主厅空出一个大舞台,给南宫越的那些美人们,施展才艺的机会。
不同于太子宴会上,伶人奏乐,贵人赏乐,这晋王府的家宴,无非贵贱,美人们争先恐后的上去展露看家本领。
这些都是南宫越搜罗来的各大青楼里的花魁,头牌,自小是妈妈们当台柱子培养着长大的,各个技艺精湛。
诗词歌赋信手拈来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再辅以她们绝美的容颜,今儿也就是没有请宾客,不然绝对能勾走一波魂。
美人们兴起,起哄着让南宫越也来一段。
南宫越也不扫兴,让人备了箜篌。
唐影没想到,他连箜篌都会。
这种古老神秘的乐器,音色空灵婉转,如同天籁。
南宫越手指拂过琴弦,美妙的旋律便如清泉流淌,又似暖风拂面。
他一席华服,满脸笑意,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盈的跳动,端的是迷人至极,全场注视着他的眼睛里,都充满了爱意和崇拜,只叫身在其中的唐影,觉得自己格格不入。
因为她脑子里此刻就一个词:骚。
她觉得南宫越此刻的样子,真是撩人的骚。
忽而有人胆子大,如同一只蝴蝶一样蹁跹飞舞到了舞台上。
等到大家看清楚是吴苑苑,都下意识的去看坐在唐影不远的麦穗穗。
对,看的是麦穗穗,而非唐影,仿佛吴苑苑在尽全力勾引的男人,是麦穗穗的而不是她唐影的。
但别说哈。
连唐影都去看麦穗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