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太医看着因为过度的震惊,心虚,恐惧而呆若木鸡的唐家人们,冷哼一声:“这种蛊,爹养控儿,娘养控女,虽大有名气却极少有人用,尤其是母亲。父亲还会养来验证儿子是否是自己亲生的,母亲养来做什么?服下那软绵绵恶心的蛊母,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用身体滋养蛊母,待蛊母产下蛊子后,还要切开心头肉放出蛊母蛊子,如此大费周章,如此伤及自身,唐夫人,你就这么想操控晋王妃,操控她替你那养女嫁给晋王是吗?你可真是位伟大的母亲。呵,此刻你所受的痛苦,我告诉你,都是报应。”
屋内的唐家人,脸上都失了血色。
唐仁颤颤抖抖的想解释。
“丰,丰太医……”
一旦,一旦丰太医告诉皇上……
唐仁不敢想。
在丰太医嘲讽和洞悉一切的眼神中,唐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,舌头打结一样。
思量再三他知道解释无用,颤抖着声音哀求丰太医:“这件事,丰太医,你,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“可以!”丰太医看唐仁这怕的要死的德行就嫌弃,不耐烦道,“唐大人,我对你们唐家的事没有兴趣,慧老王爷的人情我卖了,我完成任务,再见。”
这次,没有人再敢去拦他。
等丰太医一走,唐仁几乎腿软的跌坐在地上。
唐玉礼赶紧上去搀扶:“爹!”
床上,方荷语一声失魂的悲呼:“报应,这是我的报应……”
唐玉礼又赶紧上去安慰:“娘!”
房间内那叫个一团糟。
可屋漏偏逢连夜雨,门房匆匆来报:“三少爷,乌庄头和几个庄头来了,来送下半年的租子,奴才问还没到年边,怎么就送来了。他们说不打算租了,是来把这四个月的租子结算清楚的。”
“什么!!”
唐玉礼赶紧招呼人进来安顿父母,急往前厅去。
前厅闹闹哄哄聚了八个庄头,看到他出现,乌庄头带头领着一群人,客客气气的上来请安问好,并且双手奉上了盒子装着的租子。
唐玉礼一看,这租子比上半年少了许多。
上半年送来时候,一整盒白花花的银子都快溢出来。
这下半年银子就只装了半盒子,关键盒子还小了不少。
又听这些庄头要退租,他真是气的火冒三丈,却只能竭力压制着,维持着自己国公府少爷的威严和体面。
他冷下一张脸,质问:“乌庄头,你们真是好算计,秋收过后,田亩空置了,你们就来退租,我可以不要你们半年租子,但六月到十月,就这么点钱,你们是什么意思?”
乌庄头“啊”了一声,很惊奇的样子:“这,这不是大理寺公堂上,您都知道了的,我们先前三个半年给的多,是晋王妃私底下拿自己钱贴补进来的。这下半年她也没贴补了,我们只能按着往年的给法给啊。”
另一个庄头也道:“对啊三少爷,我们李家村跟国公府签订的契约写的是半年一交,一次交一千两租子,再论收成给国公府上送些孝敬钱。上半年地头没什么产出,我们交一千两都要勒紧裤腰带,还不是晋王妃拖我们暗中给您府上送钱,我们李家村才交了两千两租子,您不能一直按照这个要求我们吧?况且您仔细看看,我们可没算计您,我们庄稼人都是厚道人,虽然提前两月退租,但我们是给足了六个月的租子的。”